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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菲尔博士早已步履蹒跚地绕着屋子中央的桌子转，好像在嗅着它似的。

他用手杖戳了戳椅子。

一欠身，大把头发飘扬，朝椅子底下盯着看，又两眼茫然地拾起头瞧。

&ldo;啊?&rdo;他喃喃地说，&ldo;抱歉，我在想别的。

你刚才说什么?&rdo;

警察局长又摆出小学校长的神态，收起下巴，紧抿双唇，示意有个寓意深长的话题就要登场了：&ldo;听我说，&rdo;他说，&ldo;都听好喽。

你们难道不觉得史塔伯斯家族这么多人都是这种死法，不仅仅是个巧合吗?&rdo;

菲尔博士抬头看他，表情像喜剧片里有人被一支木棒当头槌了一下那样：&ldo;精采!&rdo;他说，&ldo;精采，老兄‐‐哎，的确。

即使我鲁钝至此，也逐渐看出这个巧合了。

那下文呢?&rdo;

班杰明爵士可不觉得好笑。

他两手在胸前交叉。

&ldo;各位，我想，&rdo;他似乎在对全体宣布，&ldo;我毕竟是警察局长，并且是百忙当中，勉为其难地接掌这个案子的‐‐如果各位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这个调查该不至于这样原地踏步吧。

&rdo;

&ldo;啧，啧!我知道啦。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rdo;菲尔博士咬咬胡髭，以免忍俊不住，&ldo;都怪你正经八百的那副样子，又净说些显而易见的事，如此而已。

你可以去做政治家了。

拜托，请继续说。

&rdo;

&ldo;承蒙你不嫌弃，&rdo;警察局长勉强顺着台阶下了。

他尽量保持那小学校长的架势，但斑斑点点的脸上泛起一个笑容。

他随和地搓搓鼻子，又一板一眼地讲下去，&ldo;不对，现在听好了。

你们都坐在草坪上望着这扇窗户，不是吗?这上面的情况有任何不对劲，你们肯定会看到‐‐挣扎、灯被打翻，或什么的，嗯？你们也一定听到呐喊声。

&rdo;

&ldo;十之八九。

&rdo;

&ldo;然而实际上没有任何扭打啊。

来看一看小史塔伯斯坐过的地方。

他看得到房内唯一的门：假使他如你们所说的那么紧张的话，就算有个谋杀犯先溜了进来，也无处可藏嘛‐‐除非‐‐等一会儿!那衣橱……&rdo;

他大步走过去，打开橱门，惹起一团灰尘：&ldo;也不对。

什么也没有，尽是灰、发霉的衣服……嘿，这里有件大衣耶。

镶了饰扣的竖领厚大衣哩，乔治四世风格的‐‐有蜘蛛!&rdo;砰地一声甩上门，他转回来，&ldo;没人藏匿在那儿，我发誓。

也没有别处可躲了。

换句话说，小史塔伯斯不可能被人出其不意地袭击，而不展开一番所谓的搏斗或起码的喊叫吧……这么说，你们怎能断言谋杀者并非在小史塔伯斯已从阳台跌落之后才进来的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