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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冯全，其人是苏凤仙大学同学，毕业时正逢世界大战。

苏老爷子选择扛枪直面敌人，他不愿上战场，而是进了机关。

后来抗战胜利，苏凤仙身为军部外语讲得最好的高级将领代表国家出席在联合国举行的参战国会议，并力战群雄，为国家争取到战胜国所有应得利益与国际地位，一时声名享誉全国，建国后更是身居高位。

而冯全因为在机关，做的最多的就是开会，做斗争，一直无甚建树。

建国后也泯然于众，两人差距越来越大，关系当然也越来越远。

最后一次联系是大概二十六、七年前冯全向苏凤仙给他家兄弟求情，他兄弟在地方犯了事，被抓到局里，当时主管那事的局长正是苏老爷子以前的属下，结果当然是被刚正的苏凤仙拒绝了。

此后估计就被他嫉恨上了。

“苏叔，风声紧的时候您让我和您断绝关系，我想着我表面和您不来往了或许可以帮到您，刚好那时候冯全来找过我，向我打探消息，我和他周旋几个月，有一天跟踪他，看他鬼鬼祟祟进了一个个院子，在门外隐约听他们说到什么‘笔记’‘字迹难辨’‘办公桌’连起来推测是他们在设局陷害您，我当即就要设法通知您，但还没联系到您，我们博物馆的一件商代青铜鼎被盗，馆内所有工作人员受到牵连，等事情查清楚我们能自由活动时，您们一家都被下放了。”

“之后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和各界有能之士被下放，被迫害，冯全和‘疯狗帮’走到一起，当上了GW主任，我也在那时被下放去北漠，我妻子死在了那里，这条腿也在那时瘸了，苏叔您说，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人，‘疯狗帮’都死了，冯全那个祸害怎么还能逃过制裁，还活着！”

苏老爷子一时无言以对，经历大半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他知道，有的人你和他无冤无仇，他会恨你入骨；有的人，分明是自己三观不正做了错事，他总要推卸说都是别人的问题；有的人，生来心里阴暗，性本恶毒；还有人为了名、利、等欲望，出卖自己的灵魂，这些人因种种而为恶。

不是所有的罪恶都会得到法律制裁，所以自古以来才会有那么多江湖门派扬言为民除害。

但正如道家所言，世间一直有生即有死，有阳即有阴，有美即有丑，善恶也是总是相对出现。

他冯全还没受到应有惩罚，或许是气数未尽，或许是上天等着自己替天行道。

“阿良，此时无需着急，待我查查他这些年的底细，咱们从长计议。

相信我，会为咱们讨要一个公道的。”

苏老爷子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打起精神好好过，将来日子还长着呢，如今家中可是只有你两人？”

一番问答相互又聊了这些年际遇，自何良口中知道自己好几位旧友已故去，即便豁达的苏老爷子也难免伤感。

何良听到义父一家即将举家回京，非常高兴，连忙问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他毕竟要比老爷子早回来十年，对现在的京都还是很熟悉的。

苏修齐想到家中的铺子，对何良道“阿良哥，我们想把古玩街的铺子收回来自己做，刚好现在那老板也不想在那做了。

你对古董古玩圈熟，有没有可靠的人手，帮我留意着？另外我家两个孩子的学校你有什么建议么？他们一个初中，一个小学，成绩都不用操心”

何家父子俩对视一眼，“孩子读书好办，京都大学附中的校长是我以前同学，我回头招呼一声就行，那边中小学都有的。

至于铺子上，苏叔，修齐，你们看义凡怎么样？他虽然书读的不多，但一直跟着我耳濡目染，这些年也上手了。”

“小凡现在好歹是在正规单位的，真愿意出来管我一个小铺子么？会不会太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