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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响起木头与木头的“吱吖”
摩擦音。
她视线勘探的扫过屋内,外屋并无异样,她顺着声音打帘进入内屋,也并无异常,乌亮的眼少见有些兴味,最终视线落在堆叠在床塌里的被摞上。
卫挽伸手推开,隐在被摞后的,是横向掀开的一道暗门,暗门狭窄,堪堪躺的下一个人。
卫挽顺着暗门后的斜坡下滑,紧接着踩着平缓台,望向下面幽暗的台阶,她在墙壁的油灯上停留了一瞬,伸手取下,随之摸索着向下走去。
长阶足有百台,漏斗状油灯大概溶了三分之二,卫挽才看到那地下暗室。
暗室堆砌的是一箱箱财宝,最里是一箱箱黄金块。
侧手摆着一道矮玉案,隐在幽暗之中,压抑又阴郁。
卫挽持着油灯上前点燃桌案上的烛火,烛火的光晕照亮了桌案,桌案之上,是一个八寸左右的木盒和几卷竹简。
木盒之上并未上锁,但却在盒顶设有机括,卫挽支着下颌,拨弄了两下,眼底浮现了几分倦怠。
打开几卷竹简,竹简之上,尽是叛卖至异族的女子所获的赃款事细。
女子之多,让同为女子的她恨不得提刀斩了田部史,这些人甚至好些都未拥有名字。
她长睫上翘,蝉翼之下的凤眸只是淡淡一抬,就是数不尽的冷戾与威压,动作利落的吹了烛火,抱起木盒直起身来,随后用衣摆扫了扫微尘印出的痕迹才离开。
-
再说那边容羡,自高墙落下,翩然若仙,悄无声息的落至庭院。
“什么人!
擅闯官邸。”
仆役斥叫,惊动了内堂的田部史孙起时。
院内仆役皆举起手中作物,挡在那老竹堪折的田部史前。
容羡扯落面上银白方巾,狐目微弯,眼尾上扬,从容不迫:“我观田部史近来多有大难灾兆,特来为田部史卜上一卦。”
“胡说八道!
老朽向来不信这些虚飘之言,倒是阁下擅闯官邸,这是死罪!”
孙起时躲在仆役后,指着人,吹胡子瞪眼。
容羡摇了摇扇子,闲庭信步:“死罪?”
“田部史哪里还会有这个命呢。”
容羡锁定着孙起时,隔着几个人和他对望,“田部史家中有三个女儿吧,糟糠之妻,无一妾室,谁见了您不说一句高情厚意。”
“我孙起时官拜田部史,家中事宜早已传遍晋阳都城。
阁下若是只有这点本领,不如尽早归降。”
容羡轻笑,容色是一贯的镇定,纹丝不动:“可谁又知道,私宅别院的白氏和其子呢。”
“也是,若人人皆知,此时又是如何能显现我高他人一层的才能呢?”
‘白氏’二字一出,孙起时倏然瞪大了眼,拨开了仆役,快步朝前走了几步。
那白氏是他养在别庄的外室,他的夫人出身乡野,在村镇里是出了名的蛮横,他本也不想豢养外室,可偏偏他夫人没给他生出一个能传宗接代的。
这些年他跟在左师身边,自有不少有眼色的,也是酒足宴饱后才宠幸了白氏,但又不敢带回家,只敢在别庄养着,这些年他素来谨慎,就是连他夫人都不知道。
孙起时赶紧毕恭毕敬的将人请了进去,在梨花木凳上坐立难安:“敢问阁下是?”
容羡没回答他,只是扯下腰间的荷包,取出了一个帕子,他将帕子双手放到木桌上,将其打开后,上面是几款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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