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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裴老夫人此番去淮南,虽是与老夫人说通了,但却并未带正式的聘礼,你可知其中门道?”
听嬷嬷这般说,阿笙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裴老夫人肯亲自去淮南,表达的是对她的看重。
但两族议亲,若无正式的聘礼,在承礼司处便算不得正式议亲,而裴老夫人之所以这般做,原因无它,而是那聘礼的规格究竟该按何名分送尚未有定论。
“老夫人道,九公子虽如今不承家主之位,但裴氏对他甚为看重,他的正妻之位当是相当慎重,并非裴老夫人一人可定。”
嬷嬷说到这里,甚是替阿笙焦急。
“姑娘,你须得让他有个明确的表示,咱们可不做偏门而入之人啊。”
阿笙顺着嬷嬷的目光,看向厢门的方向,她神色幽微,似在细细思索着嬷嬷的话,而后寻回了唇边的笑意,对嬷嬷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嬷嬷提点。”
见她开窍,李嬷嬷这才松了一口大气,这一番老夫人交代的话终于算是说全了。
待嬷嬷离开,阿笙顾自在案几边坐了良久,她看着江岸边不断划过的精致,沉思了许久,而后拿起帝京来的那封信,往裴钰所在的厢房而去。
阿四见是她来,嬉笑着为她让路,正欲为她带上房门,却见阿笙随手撑住了他欲关的门,而后如常地与他笑道:
“还是守些规矩得好。”
她这话让阿四愣了愣,但却也再未有多的话,转身进了房内。
此刻厢内的窗户微开,透入江面之上溜入的光色,照得室内一片敞亮,那人抬眼见得来人,如画的眉目随即盛满了柔和的笑意。
裴钰放下手中拿来打发时间的书册,道:“平城这些时日正好有灯会,可要去看看?”
闻此,阿笙的目光随即扫了一眼厢内,裴钰人未下船却能得知平城灯会的事,当是瞰卫的信使来过。
江面之上,裴氏瞰卫多用白毛鹰做信使,那小玩意儿稀罕,阿笙曾想自己驯养,但因这东西是裴氏瞰卫专属,为了保证瞰卫信息网络的完整和牢不可破,白毛鹰无法外赠。
阿笙明白此事并非儿戏,也就打消了自己驯养的念头,但每次白毛鹰执行任务,她都不由多看几眼,可见是真喜欢。
“别看了,今早便离开了。”
听闻裴钰这话,阿笙抿了抿嘴,一副可惜了的模样。
“早晨想让阿四去唤你,但李嬷嬷道你彼时尚未起。”
晚起这件事从裴钰口里提出来,阿笙略微觉得有些丢人,不由轻咳了一声,而后一本正经地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了裴钰。
裴钰见她几分窘迫,便浅笑着接下了信件,并未在先前的话题上多做停留。
“圣上想让我请裴院首出面。”
阿笙说着便在案几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裴怀恣,你可熟悉?”
阿笙并不清楚裴氏在他国的一些谋划,自然也就不知晓这裴怀恣是否与裴钰有交集,毕竟裴氏当真太过庞大,而此人又并非归属于主家一脉。
她见裴钰低垂着眉目看信中内容,而后清浅地应了她一声,遂道:
“既然如此便不用麻烦裴院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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