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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炀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三千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旁人可依靠的。
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也不再想其它了,况且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根本就不是个办法。”
蝴蝶扑腾着飞起来,声音因为气愤而变得愈发尖细,像一根针刺入耳膜,“你做那么多,不就是想和他长相厮守?你死了连转世投胎都不能,他去和你的尸体守吗?!”
“长相厮守?我是不再求了。”
容炀念了一遍那四个字,“当年大战之时,他们桩桩件件数宁辞与我的罪过,说了那么多,只有一句是对的。
我与他,生就不是同路人。
只是我不信天命所以连累他。”
蝴蝶振动着双翅,在空中刮起细细的风,“你既然知道天命难违,就更不应该……”
“天命不能违,所以才用我的命去换啊。”
容炀抬眼看过来,嘲讽地一笑,“两全太难,我不奢望了。
但要求他平安顺遂,大约还是能争一争的。”
“什么叫争一争?”
,那只蝴蝶像是被霜打了翅膀,直直地掉进容炀手心里,“扪心自问,你到底有多大把握?我只怕你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初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你也知道,错是我犯的,可教训全都由宁辞担了。”
容炀缓缓地说,“所以现在就算押上所有,我也要勉力一试。
我欠他的实在太多,不还给他总不心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劝了。”
蝴蝶颤抖着声音,“所有,包括你曾经毁掉的一切吗,你还要再来一遍?”
容炀这次没有立即答话,沉默了很久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蝴蝶,说了句好像不相干的话,“你大概不知道,我时常梦到当年那一幕,但没有一次,我做出过相同的决定,一次都没有。
如果我那时候能心狠一些,如今大概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那只蝴蝶却像是受了极大的触动,终于安静下来,“就算我不阻止你。
是,我本来也管不了你。
那我问你,他就在楼下,你现在要怎么面对他?你这段时间打算怎么和他相处?你到时候如果真的……,就算他不知道以前的事,但你看他今天那个样子,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只怕你当真一去,光是这一世的记忆,也够他难受了。”
“再说吧。”
容炀的唇抿成一条缝,似乎有些心烦,这样的情绪让他忽然有了温度,不再像刚刚那样如同雕刻的塑像,“我本来都不该再出现在他面前,可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先留在这里,看舒赫龙脉找得如何,才能决定下一步。
至于我们,顺其自然吧。
我的时间大概真的不多了,放纵自己一次,也不算太过分?”
他轻轻笑一笑,声音中却有一丝不易觉的苦涩,“……如果实在到了那一天,我自然会让他把这些都忘掉的。
就算我快要死了,也不至于连这个都办不到。”
“我知道你办得到,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蝴蝶的声音很低,像是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了,又像是哭泣的前兆,“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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