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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恪神色终于有一丝波动,“果真?”
“是。
此地不能久留,将军还是快些随我离开。”
说罢,转身往堂屋走,姚恪顿了片刻,也还是跟了上去。
聂岚引着他进了书房,将书架分开后面有个两丈来长的通道,穿过去是一间卧房,到了院里一看,却没走得太远,只是到了巷子的另一侧。
院后的玉兰树下有口枯井,里面挂着绳梯,聂岚提了裙摆,便要顺着绳梯下去。
姚恪略一犹豫,伸手在她面前虚虚挡了挡,叹口气,“还是我先下去接着娘娘。”
井底堆着厚厚的腐败的枯叶,将枯叶分开,露出一扇小小的铁门来。
门后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聂岚引着姚恪在里面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了尽头,照原样开了门,又是在一户民宅里。
聂岚开了柜子,“这里有衣物,将军先换上。”
姚恪走到窗边一看,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都城外,隔得倒是不远,还依稀能看到城门上的烽火台。
“王上呢?”
姚恪并不接她递来的衣物。
“将军先换上再说。”
姚恪冷了脸,将剑往她面前一横,但并未出鞘,“王后娘娘,微臣再问一遍,王上现在何处?”
聂岚叹一口气,转身向他行了个大礼道,“事出权益,本宫骗了将军,王上他恐怕已不再人世了。”
姚恪握紧了剑柄手背上青经绽出,喉结动了动,声音颤抖道,“什么叫恐怕?”
聂岚垂下眼眸,似有些不忍,叹息道,“将军可知,退位的诏书虽的确是王上亲笔所写,玉玺也的确是王上盖上去的,但旨意却是本宫上殿宣的,因为当时,王上已经不在宫中。”
“退位诏书下的前七日,聂远录带兵逼宫,王上当时写下诏书,却将退位时间放在了七日之后。
丞相夙愿得偿,短短几日,也没有再逼迫,只是命人严加看管,并不许王上离开宫门。
第二日夜里,王上派人请本宫过去,我到的时候,王上已不在寝殿中,只留了一封信,说他要去常右山,让本宫务必拖住丞相,万不可提早让新帝登基。
“
”
只是本宫无能,到底没有将王上离宫的消息遮掩下去。
丞相的人,也发现了王上的踪迹,一路追到常右山下,已是第七日破晓。
回来复命的人说,他们不敢私自上神山,只能一面在山下守着,一面送信回来,却看见王上沿着山路而下&ot;
&ot;然后呢?“
姚恪迟迟听不到她下半句,一时间脑海里冒出万千个念头,咬牙道。
”
王上还未到山下,东边便日出了,守在山下的侍卫,看见王上化作了粉末,顷刻间便消散了“
“一派胡言!”
姚恪斥道,手却不住地抖。
“本宫不知为何会这样,但确是亲耳听人回禀,并未有半句欺瞒。
想来他们若是撒谎,也断不会编造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来。
“聂岚拭了眼角的泪花,强打起精神对姚恪道,”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将军了,把将军带到这里来,也总算不负王上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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