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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esp;&esp;福贵这时想起，每次他看到赵自牧，只要赵自牧不在工作，他就一定是拿着那几本他自己抄写的小册子坐在小凳子上，就着昏黄的晚霞余晖读书。

&esp;&esp;黄昏的光辉不算明亮，却能照亮赵自牧眼前的世界。

&esp;&esp;也不知怎么的，福贵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都莫名其妙地低了一个度，身上也有点烫，好像是发烧了。

他声音低低地说：“好，等你抄完了告诉我。”

&esp;&esp;赵自牧低低地“嗯”

了一声。

&esp;&esp;他们没有再说话。

&esp;&esp;晚风吹过，带来几丝沁人心脾的凉意，福贵这才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也降到了平常的温度，再没有刚刚那种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的灼热感。

&esp;&esp;福贵开口：“你……”

&esp;&esp;与此同时，赵自牧也说：“我……”

&esp;&esp;福贵下意识转头去看赵自牧，却发现赵自牧也在看向他。

在赵自牧的眼中，福贵看到了星河的剪影、树叶的倒影，还有……

&esp;&esp;福贵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又要发烫。

他不自觉地红了脸，问：“你想说什么？”

&esp;&esp;他低下了头，因此没有看到，在这个瞬间，赵自牧的脸也红了起来。

&esp;&esp;福贵好久都没有听到赵自牧的回答，就在他差点忍不住抬头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赵自牧说：“我有个小名，叫戌君。”

&esp;&esp;“……”

福贵抬头，“啊？”

&esp;&esp;这一次，福贵抬起头，却发现赵自牧已然低下了头在数地上从未出现过的蚂蚁。

赵自牧小声说：“我的生日是1898年10月14日，晚上八点左右，恰好是戊戌年、壬戌月、庚戌日、丙戌时，所以就有了这个小名。”

&esp;&esp;在福贵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中，赵自牧的声音越来越低：“你……我是说如果……你有意愿叫我的小名吗？”

&esp;&esp;福贵：“？？？”

&esp;&esp;福贵：“……啊？”

&esp;&esp;赵自牧的手顿了一下，他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又像是生怕福贵在拒绝，所以一张口说了很多话出来：“我、我……我法兰西

&esp;&esp;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杨顺德发现这个世界好像突然之间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

&esp;&esp;今天是休息日，按理来说，福贵会在早上把帐篷打扫一遍、把衣服都洗干净，然后换上常服，去镇上的咖啡馆点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待上一整天——为了蹭咖啡馆的免费报纸。

&esp;&esp;杨顺德的目光落在福贵的身上，却发现今日的福贵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到了洗衣服的地步了，今日却还在擦他的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