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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esp;&esp;似乎有阳光的味道。

&esp;&esp;由于他的出现，家里陷入某种尴尬的沉默，他不知这种情绪为何出现，却让他感到不自在。

&esp;&esp;客厅里的灯昏暗，投下来一片阴影，母亲去了厨房忙碌，他和父亲没有话讲。

&esp;&esp;作业已经做完了，现在回房间的话，会挨骂。

&esp;&esp;他于是从书包最底层拿出来了素描本，用铅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电视机在关着，但是有些人物他早已铭记于心。

&esp;&esp;“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

李颂文开了口，因为喝了酒，说话有些含糊，混合着压抑的喘息声。

&esp;&esp;江颂仔细地临摹着五官，浅浅的铅笔痕迹，层层叠叠的晦暗形成交织的五官，在纸上逐渐清晰。

&esp;&esp;小拇指侧面蹭上了一层灰色，他低头看了一眼，用橡皮擦把手指上蹭到的灰尘擦去。

&esp;&esp;“江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黑暗中父亲的面容浮现出来，通红的眉眼变得清晰。

&esp;&esp;江颂捏着铅笔的手指停下来，铅笔在纸上点了一个很深的点，双眼侧过去，脸并没有转过去，像是在转眸瞥了一眼人。

&esp;&esp;“你是哑巴吗？我在问你话？你不知道怎么跟你爸说话？”

李颂文朝他吼了一声，双目睁得通红，像是一头被愤怒冲昏理智的野兽。

&esp;&esp;“成天就知道画画画……为了你的画材花了多少钱？画画有什么用……早知道生了这么个哑巴，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

&esp;&esp;“砰”

地一声，眼角扫到了某个阴影，江颂微微侧过去，酒瓶擦着他的脑袋过去，厨房里的人影匆匆出来，尖叫声随之传来。

&esp;&esp;“颂颂……你真是疯了，儿子画画做错了什么！

有让你给他花钱吗？你打他做什么！”

&esp;&esp;耳边嗡嗡作响，争吵声和谩骂声全部消失了，换成模糊不清的嗡鸣声，充斥在耳边，手指碰到了某种温热的液体。

&esp;&esp;江颂低头一看，看到了掌心中的鲜血。

&esp;&esp;……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

&esp;&esp;好吵。

&esp;&esp;剩下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他跟着江琳出门，楼下就有小诊所，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esp;&esp;阴影之中，这次看清了李颂文的脸，那是一双通红锋利的眼，其中隐约有某种东西在闪烁。

&esp;&esp;他还没来得及看清。

&esp;&esp;就被江琳推走了。

&esp;&esp;………什么事情没做。

&esp;&esp;脑袋上多了一块纱布，因为害怕攥着手腕，手腕多了一道淤青，手腕缩进校服里，伤势就遮住了。

&esp;&esp;“有空带你儿子去看看吧，这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喊疼……多半是这里出了问题。”

&esp;&esp;医生说话的时候他听见了，他静静地抬眼，黑白分明的双眼倒映着医生的面容。

&esp;&esp;医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esp;&esp;“我儿子只是不爱说话，他脑子没问题！

上个月我儿子还在学校拿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