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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第3页）

“涵涵”

，方云辉抬起头，两汉清泪从黑泥般的脸上滑落，清出两道原本肤色来。

他胡子拉碴，浑身的衣服像是咸菜般皱皱巴巴。

如果不是他发出方云辉的声音，姜涵还以为是哪个叫花子。

“你”

，姜涵不忍直视，仿若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她也不愿靠近，而是略带悲悯道，“你受苦了。”

她却没想到她的关心，对此刻的方云辉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涵涵，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果然，果然只有你在乎我。”

方云辉看着姜涵，这几日，方家没落，以往的亲朋好友全都变了副恶毒模样，虽然他早就知道那些人不可信，但没想到人性居然能这么恶。

可他没用，根本看不懂那些文件，被骗着糊里糊涂签了字后，让公司雪上加霜。

他都不敢见人，他对不起公司，更对不起爸爸。

他甚至想，如果能在这里消失，变成一颗咖啡豆也挺好，那样他就不用承受别人的嘲讽、轻视和爸爸失望的眼光。

方云辉盯着姜涵，那时仓库的门打开，阳光泄入，照在姜涵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姜涵长得好，可这一刻，她如同神明般照入他心中。

他软烂瘫倒的人生因此找到了根支柱，好像又能挺一段时间了。

太久没见到阳光，又或是太过感动，他眼泪不停地流下。

而姜涵蹲下身子，用手帕擦去他脸上的泪，淡淡道，“一定能挺过去的。”

淡淡的一句话，此刻，方云辉却有一股被相信的温暖，以及坚不可摧的信念拥抱着他。

“嗯”

，他下意识重复道，“一定会过去的。”

“哗哗哗”

，轮椅推入仓库。

方云辉接过姜涵的手帕，胡乱擦了擦脸后，瞪向门口，“你还有脸来？”

“云辉”

，姜涵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心中却想这人落魄了怎么还不懂得低头，要知道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