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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2页）

&esp;&esp;“阿措。”

孟醒很慢地叫他，又难以避免地想到江措在机场的那个亲吻里用舌头描摹的奇怪的、看起来毫无章法的、不像笔画的笔画。

&esp;&esp;“嗯。”

江措彻底停下动作，感觉到关节的僵硬。

&esp;&esp;但是把手从鼠标上移开，又不知道放在哪里。

&esp;&esp;“可是香港有让你感觉到自由吗。”

孟醒问他，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纪录片播放的进度条走到底的时候他坐在车里，他在关着窗的密闭的空间里，可是为什么四周都吹着风。

&esp;&esp;“繁体字不会很好认，语言环境不一样，你的耗牛和小马都不在这里，街道很窄吧，没有雪山，人也很多有时候会挤到肩膀，人行道的红灯那么长，到现在还是在感冒，鼻音还是这么重。”

&esp;&esp;时少观在上一次面诊时给孟醒的评价是他积极地配合治疗，对自身的情绪把控也更加到位，这是好的方面，但一直压抑情绪是不能够的，还是需要和朋友或是亲人及时地沟通。

但总的来说，孟醒的情况已经有了较为良好的转变，治疗的药物可以停止，就诊的时间间隔可以变长。

&esp;&esp;孟醒觉得就算是时少观这样在国际上拿过奖项的医生，诊断的时候也难免产生偏差，因为他又开始逻辑混乱、发泄一般地对江措说：“就算是这样你也来了，那为什么当时要赶我走呢。”

&esp;&esp;“对我来说香格里拉是不输于香港的存在，你为什么认为我在香格里拉不自由呢，”

孟醒觉得眼睛很酸于是眨了眨，视线又变得清晰了一点，接着说，“我没有迁就你，我不认为我是放弃了香港，我只是选择了你在的地方。”

&esp;&esp;孟醒说着说着就掉眼泪，但是很坚强地很快抹干净了，泉眼里也很快不再产生新的水源，就算是这样江措还是从桌上给孟醒抽了一张纸巾。

&esp;&esp;孟醒把那张纸巾绞在手里，然后听到江措声音很低地说：“我知道。”

&esp;&esp;虽然眼泪没有流了但孟醒情绪还在头上，有点没有道理地说：“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

&esp;&esp;江措好像是笑了一下，带着口罩看不清楚，不过很短促，很快又对孟醒说：“对不起。”

&esp;&esp;“我一直觉得很多事情都不长久，见过很多人，说假的甜言蜜语，或者本来就存在于我的生命中的一些人，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有过多为我停留，毕竟我无足轻重，对所有人来说或许都可有可无。”

&esp;&esp;“做天葬师对我来说很旁观，导游也一样，我像很多人的停靠站，他们路过我、然后讲述自己，最后还是留我一个人。”

&esp;&esp;江措把口罩拉下来，说：“因为害怕结局不是我想要的那样，于是干脆选择不开始或者断绝失败的可能。”

&esp;&esp;“你走以后我一直觉得自己时间太多，不爱去索南的民宿，把自己弄得很忙，这样就没有时间细想，想你和怀疑自己的决定，我以为就是这样了，可是我在冈仁波齐看到你，刚开始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就跟着你走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