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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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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依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与面前的夜深相互对视。

忽然她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像极了她和夏江的眼睛……正如她以前所提到过的，用《所罗门的伪证》里的形容来说，那是一双看到过&ldo;对岸&rdo;风景的眼睛。

可……又不完全一样。

至于究竟有什么差别，谢凌依并没能立刻分清。

&ldo;当失去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人时，很多人都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会是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命运？这样有什么意义可言呢？诸如此类……但要我来说，答案其实很简单。

用某部游戏里的话来讲――&lso;既无理由，也无意义&rso;。

命运这种东西本就没有什么讲究，有人把它看作随性的孩子，起了玩心就会用放大镜烧死路边的蚂蚁。

但我的看法稍有不同，我认为命运更像个大人，匆匆忙忙地走过世界每一个角落，从不去刻意做些什么，至于那些蚂蚁，只不过是它前行时不小心碾死的而已。

它不在乎理由，也懒得给你理由；本就不是有意为之的事，当然就更不存在公平和意义。

也就是说，无理由、无意义、不公平……这些正是命运所拥有的特质。

或者反过来说，正是因为拥有这些特质，它才会被称为&lso;命运&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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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依仰视着这个男人，她的大脑完全无法跟上对方的步调，或许是她本来就没用心去理解。

脸上的泪痕仍然湿润，似乎在一点点通过毛孔渗回肌肤之中。

夜深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睑：&ldo;抱歉，我说得太艰深了吗？&rdo;

谢凌依抱住脑袋，明明声带在用力，口中嚷出的却是脆弱的话语：

&ldo;我不懂啊……我搞不懂啊！

我不想知道这样的事！

夏江死了……凭什么你还能以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做出评价？她死了啊！

这可是死亡啊！

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啊！

凭什么……凭什么你还能那么冷静……说出这种无关紧要的话来……&rdo;

可对于女孩的质问，夜深只是轻轻摇头：&ldo;按照我所知的资料，世上平均每天有十六万人死亡，包括自然与非自然的。

对我来说，夏江也不过是十六万分之一而已。

如果每一个人死去，我都要悲恸得无法自抑的话，那也不用去做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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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不一样！

&rdo;谢凌依用哭腔争辩着，&ldo;夏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而且就算对你来说，她也算是认识的人啊！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你们还聊过天的！

就几个小时……几个小时而已……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rdo;

眼看她又要哭出声来，夜深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