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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桓也许将信将疑,可司空不同,司空最不缺乏的就是猜忌,他也最熟悉杨夙之为人。
所以你们瞒得过子桓,绝对瞒不过曹司空。”
我沉默良久,面不改色地与夏侯尚对视道: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伯仁哥下次记得,打蛇要打七寸,徒手抓蛇,更需扼住其颈部,否则,必为其反啮。”
夏侯尚不觉间瞟了眼自己手上未愈合的伤,冷笑道:
“你胆子不,从未有女人敢碰我,上回碰我手臂的女人,是名舞姬,在一次军宴上。”
“哦,后来呢?”
“后来她死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
“你杀的?为什么?”
夏侯尚不答,只嗤笑着抱臂踱步一旁。
“缨妹妹终生都须铭记,你的命是子桓救的,武艺是子桓教的,这些年子桓没少替你操心。
吃里扒外的事儿,但愿不要有下次。
我和子桓一同长大,从未见他这般伤痛,究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连数日都闭门谢客。
然而论及愤怒,子丹较我更甚,他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近日最好别让他瞧见你。”
我喉咙堵得难受,只敢颤声问:“子桓哥,他……他的剑伤如何了?”
“好多了。”
“医官怎么?会留疤吗?”
“会。”
夏侯尚回过头来盯着我,补充道:“医官,幸而有人及时包扎止血,若再晚些,性命便堪忧了。
缨妹妹,错既酿成,唯弥补而已,你,好自为之。”
着,夏侯尚便扬鞭上马离去了。
留我久久停驻原地,回望公子府紧闭的朱门,怅惘失神良久。
我一面羞愧自责,一面恐惧忧虑。
曹丕他……应该对我挺失望的吧?可是错已酿成,将来我,又该怎么偿还呢?罢罢罢,不清,理还乱,大不了,这条命还与他便是!
回府后我头晕脑胀,因背伤尚未痊愈,困倦得不行,我自扯下青帘帐,趴在榻上,正要入睡,谁知忽又传来敲门声。
“谁?”
“我。”
“你是谁?”
“是我啊,还没听出么?”
听出是曹植的声音,我拉过被子蒙上,故意跟他怄起气来。
“管你是谁,司空交代了谁都不让见的,请回吧!”
只听见门外一声笑,随即“吱呀”
一声,曹植推门进来,站在门边。
他隔着翠屏与青帐,侧对着我道:
“缨妹妹好精神,一能下床便出府去触霉头,当我不知呢。”
“哼,你可真爱偷听人讲话,都一母同胞,子桓哥就从不像你这样。
前几日都不见你来,今儿个倒殷勤,想是还记恨着那日之事又来取笑我呢!”
听着曹植的脚步渐渐近了,我却藏在被窝里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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