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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漆说:「你跟她很熟?」
他微微发愣:「你在乎?」
灰鼠低头扒拉自己的爪子:「不在乎。
」
他收敛起所有的不正经,揽着灰鼠的手紧了又紧:「不算熟,亦不算不熟,泰半是猜的。
」笑容里有几分追思。
「当年的她啊……」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率地提及这个在传闻中常常同他连在一起的女子,典漆说不清心里涌动的情绪是什么,胸膛内激荡起伏,心底隐隐升出几许期待,却又不可克制地涌上几分畏怯,当年的他和她,为何相遇,最终又为何相杀?
他同样踌躇,几番欲言又止:「她当年和现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
灰鼠静静地听,他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多了怕你不高兴。
」
你什么时候有过这般贴心?典漆冲他翻白眼,他笑笑地抱紧他,抱得很紧,恨不得不留一丝fèng隙:「不要被那女人的脸骗了。
」
「果然……」灰鼠仰天长叹,一边拧着他的胳膊恨恨咒骂,「你不干那些事会死吗!
」
殷鉴不反驳,深深看着他,神色凝重:「更不要被楚眸的话骗了。
」
「什……什么?」
「典漆,我喜欢你。
」
「啊?」
「我喜欢你。
」
「……」
「典漆……」
「我不喜欢你。
」
这年夏季甚是多雨,彷佛初春时的那场连绵阴雨并未下够似的,湿嗒嗒的天气黏黏膩膩地一直拖到六月中仍意犹未尽。
房里的灰鼠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如绷紧的弓一般将身体团团蜷起,指甲深深抠进糙席细密的fèng隙里。
夜半时分,天外乌云滚滚,屋中只点一豆烛灯,飘飘摇摇的火光堪堪照出床头熹微一圈光景。
典漆在雷声里猛地一震,指甲往糙席里再抠进三分,额头上密密麻麻渗出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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