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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第3页）

雪雁：姑娘，您听我细细说来。

老太太是最疼您的，这府里上下谁人不知。

您看，从您初入贾府起，老太太就把您安置在自己身边，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精心安排的。

只要您在老太太身边，就没人敢轻易怠慢您。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雪雁，你说的这些我自是明白。

老太太的疼爱我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可是岁月流转，我怎能一直依靠老太太的庇护。

雪雁：姑娘，这有何不可呢？老太太的疼爱是不会变的。

就像那一回，宝兄弟惹您生气了，您在屋里暗自垂泪，老太太知道了，赶忙差人来安慰您，还让宝兄弟来给您赔不是呢。

只要您在老太太身边，宝兄弟也好，府里其他人也罢，都会对您敬重有加。

黛玉（轻蹙蛾眉）：雪雁，你只看到了这一面。

在这府里，虽有老太太的疼爱，可也有那起子小人的闲言碎语。

我若总是依靠老太太，难免被人说我是只会躲在长辈羽翼下的娇弱之人。

雪雁：姑娘，那些小人的话何必去理会。

姑娘您本就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在老太太身边那是理所应当的。

再说了，姑娘您在老太太身边，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也安心。

黛玉（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雪雁，你可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思量。

我不想总是被人看作是需要特殊照顾的。

我虽体弱，但也有自己的骨气。

我若一直同老太太住，将来若是有什么变故，我又该如何自处？

雪雁：姑娘，您这是多虑了。

老太太定是会一直护着您的。

就拿府里的月例银子来说，老太太总是想着给您添补，怕您不够用。

这说明老太太心里始终把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黛玉（回过头来，看着雪雁）：雪雁，你说的这些我并非不知。

可我也不想因为自己而给老太太增添太多的麻烦。

老太太年事已高，我应当多为她着想才是。

雪雁：姑娘，您为老太太着想，可老太太也一心想让您过得好。

姑娘您还记得那次元宵佳节吗？老太太特意让您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把那些最好的点心和菜肴都先给您，这足以见得老太太对您的偏爱。

黛玉（眼中有些许感动）：雪雁，老太太的恩情我粉身难报。

只是我也想自己能够独立些。

我不想永远都在老太太的荫蔽之下。

雪雁：姑娘，您独立也不一定要离开老太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