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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到那时，天下武林都尽在他掌握之中，何其快哉。

因为练武练得如痴如狂，所以他也忽略了这些日子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

起先，殷无极的头发由原来的一片浓黑变成了如今的干枯焦黄而又稀疏。

随后，他的脸变得皱皱巴巴就像一个行将就木，气数已尽的老人。

而殷无极今年不过是天命之年，无论如何他也不该不到半月之期就老成这样。

比起形貌上的衰老，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里面浑浊一片，连瞳孔都变了颜色。

这些种种的变化，殷无极是今日晨起时才发现的。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铜镜，里面映出的脸对他来说很陌生，殷无极抓起一缕头上枯黄的头发，嘴里魔怔一般的低喃：&ldo;是谁，是谁，你到底是谁?&rdo;

只是空寂寥落的无极殿里并没有人回答他，他暴怒起身，大喝一声：&ldo;来人。

&rdo;

侍从们瞬间涌入，忐忑难安的跪在地上等着他的指令，殷无极用目光梭巡着面前这些人，将他们脸上的惶恐和恭敬之态看在眼里，这多少减轻了一些他的焦躁。

&ldo;你们抬起头来，看着本座。

&rdo;

侍从们闻言，犹犹豫豫的抬起了头，殷无极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哪怕下一刻就要面临死亡。

&ldo;你们说本座看着状态如何?&rdo;

侍从们左右看看，他们觉得殷无极更加疯魔了，谁都不敢先开这个口。

直到看见殷无极的眼神越来越冷，再不回答恐会真的丢了性命。

侍从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奉承他。

&ldo;宗主正当盛年，武功智谋在江湖上无人能及，令人钦佩。

&rdo;

&ldo;宗主，宗主天赋异禀，是武学奇才，世人无不敬仰。

&rdo;

……

一个，两个……奉承殷无极的人越来越多，到后来侍从无话可说居然又把同伴们刚才说过的话拿过来稍加改变，变成了自己的。

殷无极起先听着这些话还觉得飘飘然，满心得意。

只是偶然间，他又瞥到了铜镜中自己苍老颓败的脸。

顿时失去了被侍从们奉承而得来的好心情，他看着这些人，眼神越来越冷。

&ldo;骗我，竟敢骗我。

&rdo;

他暴怒的走过去，拎起一个侍从，逼近他的脸，恫吓道：&ldo;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次。

&rdo;

侍从吓得动弹不得，脑中更是无法深想，张口就将刚才说的话机械般的又重复了一遍。

而他的话正好狠狠的刺痛了殷无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