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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下自己的玉坠给邱家同,“你和书院的老师说我欧阳远给你担保,他们就会放你进去了。”
“……谢谢,我师姐她……”
欧阳远用折扇抵住下巴,一如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记得最近年轻女子被拐卖的案件很多,你师姐可能比较倒霉遇上了,运气好的话救回来还有完璧之身,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哪天你逛窑子的时候还能遇上她呢!”
“你!”
邱家同被气得说不出话。
岑清秋走上来,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小兄弟,阿远说话就是这样,没有恶意。
你们的事他一定会帮忙转告的,你现在快去书院吧,听说你们这一批的最迟时间就是今天。”
邱家同对欧阳远的好感在一波三折下荡然无存,于是对岑清秋欠了欠身,倔强道:“谢谢,我师姐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待邱家同跑远后,欧阳远用扇子戳了戳脑袋,疑惑道:“他好像生气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岑清秋瞥了他一眼,冷笑:“你能说错话倒好。”
欧阳远无辜地耸肩,“快走吧,父亲要等不耐烦了,还有那小子师姐的事不也很急吗?”
马车颠簸中,原月依稀弄清了自己跑回来的理由,似乎是为了救这些女人。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可能是那个叫钟文艳的女子的行为刺激到她浓缩的良心,让她产生瞬间的思维混乱。
现在该怎么办,本来她一个人逃掉绰绰有余,但现在被灌了药,还有一大堆累赘哭得惊天动地。
唉,想想脑袋就大。
其实按她的思想,就算被卖到青楼去,她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逃出来。
但这些女子似乎认为只要被卖进去,就算逃出来也已经没了名节,对不起爹对不起娘对不起乡亲父老对不起天地良心。
她微微抬起无力的手臂,问旁边的钟文艳说:“哭完了没有?你知不知道我们要被卖到哪里去?还有这些是不是惯犯?哦,你一个普通女子应该不知道这些,当我没问吧。”
钟文艳早就哭没了力气,此刻软绵绵地靠在车上,闻言却咬牙回答:“我知道,因为我爹郡守的幕僚。
拐卖年轻女子的案件被欧阳大人交给我爹负责,我看爹每日愁眉不展,就亲自来做诱饵。”
“哦?”
原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还是个奇女子,虽然做事不经大脑,冲动的结果就是让你爹更加愁眉不展,但是我还是钦佩你一下。
顺便插一句,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钟文艳被她说得又羞又恼,可也明白现在想要获救必须联合这个年轻姑娘,就把她知道的一一说出来。
这是个集团作案,第一起发生在前年十二月底,失踪的是来郡里投亲的十七岁女子;去年一共发生了四十多起,这才引起官府的注意;而今年才到三月初就发生了三十多起,完全转化为恶性案件。
作案团伙几乎全是车夫,但这恰恰是流动性最大、分布范围最广的一类人群,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极其困难。
最奇怪的是拐卖女子的案件全国都屡见不鲜,这些女子大都是被买去青楼、舞坊,但发生在伦山郡的拐卖案件,一旦被拐卖就是彻底失踪。
消息逐渐走漏后,官府为了不引起恐慌,掩盖了这一事实,所以才会有欧阳远那一番话。
钟文艳说完,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原月道:“你爹连这种事都告诉你,口风不严,肯定不是一等幕僚吧。”
幕僚分三等,一等参与主人的机密事件;次等偶尔出谋划策;下等混吃等死。
“胡说!
我爹是欧阳大人最信任的人之一。”
她立刻哑着嗓子辩驳,“而我是兰亭书院唯二的女学生之一。
从小我爹就对我悉心教导,我今年通过了县试,我才二十一岁就以女子之身通过县试,我一定会成为第一个从科举走出来的女官!”
这句话好耳熟,好像是晚娘曾这样和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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