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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隐隐,泣泪夺珠,檀色幔帐垂下。
不远处的床榻叠床柔软的锦被,屋内添了几块冰。
她慢慢依偎他强壮的身子,太子不为所动,她便抬手轻轻搂住太子的脖颈。
庄怀菁低头看他手上的书,是本玢州游山记。
这是个熟悉的名字,她读过许多次。
嘉朝最后一场战役,也发生在玢州。
她轻道:“殿下好兴致。”
程启玉却只是转头看庄怀菁一眼,抬手将桌上的汤药推给她。
碗中的汤药轻起淡淡的波澜,庄怀菁手微顿,也不多问,垂眸喝下这碗不知名的汤药,味苦微涩,暖身润喉。
味道有点像她昨晚喝的药,但太子不可能是知道她发过烧的事,除了庄丞相外,他很少关注相府的事。
庄怀菁柔顺的长发搭着纤细的肩膀,身子有淡淡清香,锁骨精致。
今天怕是要折腾得久一些。
程启玉对事肃正,一丝不苟。
庄怀菁找到了能钻的空子,就算为了庄家,她也没办法拒绝。
她不是青楼女子,更没学过龌龊手段,对这种事自是抗拒居多。
可她连更大的耻事都做过,早已豁了出去。
再露不愿之态,怕是会惹太子不喜。
屋内新摆一把梧桐木雕凤尾古琴,庄怀菁视线一扫而过,下意识想好琴,不知道弹起来怎么样。
她顿了顿,视线收了回来,没时间把这种事放心上。
庄怀菁朱唇榴齿,面容洁皙,睫毛卷长纤黑,娇怜惹人,仅凭这张出众的脸就能俘获很多裙下之臣,不用费心思搭上自己的清白。
但太子不是那些人,即使她做了这么多,他依旧是公事公办。
能退让一步的,只有旁人眼里的不足为奇的小事。
譬如为天牢重病的犯人换个大夫。
她到底是传说中老谋深算庄丞相的嫡长女,对人谨言慎行,用出的手段也大胆得厉害。
纤细的指尖捻颗饱满的红提子,她轻轻放入自己口中,太子低头看她。
庄怀菁慢慢合上双眼,片刻之后,指尖突然攥紧,她喉咙微动,咽下的却是别的东西。
屋内的蜡烛燃了整整半宿,庄怀菁额间薄汗滴落下来。
第二天巳时,庄怀菁的马车便离了这间宅子。
她换身干净的罗裙,带了面纱,遮住绯红的面颊,眉眼微展,被困倦之意遮掩,撑头入睡。
庄怀菁还是往日的庄府大小姐,冷静淡然。
丫鬟不认床睡得熟,要不是有人来叫,差点睡过了时辰,她拿着团扇给庄怀菁轻轻摇风。
庄怀菁虽看起来有些累,但脸色比昨天要好上许多,太子派来的侍卫昨晚便没了。
这丫鬟是庄怀菁院子里的,没怎么接触庄家的事,庄怀菁不许她同别人说,她也知道庄家现在的处境,自不敢和别人乱说话。
她还记得庄怀菁昨天的话,心中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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