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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怀菁是庄家嫡出的大小姐,出身高贵,典则俊雅,父母皆希望她给底下胞弟庶妹做个表率,她了解他们的想法。
女子清白,有时比命都要重要。
失身几次的事,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屋里闷热,庄夫人身子在发汗,手却冰凉,庄怀菁皱了皱眉,让缨萝下去催催大夫,缨萝连忙领命。
“你可不能求二皇子。”
庄夫人脸色苍白,手心冒颤颤冷汗,“菁儿,不要跟皇上作对。”
庄夫人看得清,皇帝属意太子,此时求二皇子,并非上策。
于庄怀菁倒没差别,现在样样皆是下策,但她还是颔首,顺庄夫人心意道:“母亲且把心放肚子里,我都知道的,你别急,喝口水缓一缓。”
庄夫人的手紧攥庄怀菁的手腕,咳个不停。
庄怀菁看了一眼缨萝,缨萝连忙起身,倒杯温水,递到庄怀菁手中。
“来得及,还有很多时间。”
庄怀菁扶着庄夫人,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锦被的折痕皱皱巴巴,青瓷釉杯中水波荡漾,“母亲一定要养好身子。”
她的话语平静,不自觉就令人觉着安定,庄夫人捂嘴咳嗽。
庄怀菁心中叹了口气,昨夜承宠,她近大半夜未睡,身子着实乏累。
可这里离不了人,她须得在此哄住庄夫人。
隔扇门外有脚步声,夏风热抚嫩绿的叶片,斑驳树影轻摇晃动,几个小厮在赶树上的鸣蝉,丫鬟急忙把大夫请了过来。
庄夫人的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庄丞相一日受牢狱之灾,她的病就难以根除。
大夫让小厮熬止咳的药,庄夫人头脑昏昏沉沉,无法入睡,大夫犹豫之下,还是使了一剂安神药。
庄夫人闭眸入睡,面容苍白,攥紧庄怀菁的手,庄怀菁看着她,纤手轻轻揉了揉额心。
有一穿绿衣的丫鬟进来,恭敬朝她行礼,压低声音,道声万管家有事商议。
庄怀菁抬头,长发搭细肩,紧蹙的柳叶眉纤细,她颔首点头,手从庄夫人那里慢慢抽出来。
“小姐还是下去歇着吧。”
泉云上前扶她道,“您的身子看起来不太好……”
“不打紧。”
庄怀菁摇头轻语,“泉云,你是我贴身侍婢,能代表我的话。
若母亲醒了,帮我多劝劝她,告诉她全部我担着,父亲绝不会出事。”
她的睫毛长如画扇,面容有些很难察觉的红润,凝肤如玉,细骨像是酥柔了般,玉手不时捶腿。
泉云心有疑惑,却没出声,只低声应是。
主子的事,不是她们能质疑的。
……
东宫水榭荷花池,流水轻轻涌动,清风徐徐来,鱼虾同游,宫莲粉中透白,荷叶青绿,菡萏欲放。
天空一碧如洗,几只鸟展翅飞翔,落在屋檐之上,叽叽喳喳,又被太监拿竹棍赶走。
程启玉着月白衣衫,一人独自对弈,面容淡漠,骨节分明的手执子落下。
侍卫过来禀报:“陶先生求见。”
程启玉头也不抬,只道:“派人告诉庄家大小姐,孤可允她见庄丞相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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