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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三（第2页）

&esp;&esp;他本以为，就小少爷那话痨的性格，起码要亢奋一整晚才能消停，没想到乔出奇安静。

他守在柯谨的病房，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就那么用手指抵着下巴安安分分地呆着。

&esp;&esp;相较于这两间病房，休息室内的场景就格外壮观了。

&esp;&esp;所有参与实验和手术的人们四叉八仰地瘫了一地，他们大部分连手术服都没换。

&esp;&esp;防菌面罩丢在一边，口罩解了一半挂在耳朵上，手套脱得半半拉拉，有几位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床上，又实在懒得脱鞋爬上去，就这么半搭半趴地睡了，脚还压着别人的腿。

&esp;&esp;他们从来没在休息室睡得这么沉、这么香过。

&esp;&esp;有两位胖一些的医生鼾声如雷，一唱一和，其他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esp;&esp;负责值班的小护士蹑手蹑脚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就被房内乱象震得目瞪口呆。

她做了个咋舌的表情，又蹑手蹑脚地把门锁上了，算是保住这些医生大佬们最后的形象。

&esp;&esp;·

&esp;&esp;林原用的助眠药剂量不小，但顾晏这一觉依然睡得很不踏实，中途醒来过好几次。

&esp;&esp;最清醒的一次，他甚至下了床去洗漱了一番，拉着一把扶手椅坐到了燕绥之的病床边。

不过没能坚持多久，就在药力影响下趴着睡着了。

&esp;&esp;这么一趴，反而成了他睡得最久的一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esp;&esp;顾晏蹙着眉捏了捏鼻梁，在一些细微的动静中睁开眼。

&esp;&esp;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内只亮着一盏温和的地灯，室温调得正好，就是有不知从哪来的风，吹得他头发轻动……

&esp;&esp;他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门窗都关着，室温是地面和墙面慢慢调节的，根本不会有风。

&esp;&esp;这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顾晏彻底清醒。

&esp;&esp;他猛地抬头坐起来，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某位病人正从他头顶收回手。

&esp;&esp;燕绥之醒了。

&esp;&esp;林原说，手术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表面伤口，但仍旧要修养一阵子。

毕竟基因上的变动比表皮伤复杂多了。

所以燕绥之和柯谨从手术室里出来，可能要睡上一阵子，才能逐步清醒。

&esp;&esp;尤其燕绥之体内的基因片段是初始的那个，更霸道更麻烦一些。

柯谨睡一天，他得睡上三四天。

&esp;&esp;但现在，距离手术结束仅仅一天一夜的功夫，燕绥之就已经睁开了眼。

&esp;&esp;这些天的消耗让他清瘦了一些，但精神还不错，眼睛黑而透亮，在灯下镀了一层温润的光。

&esp;&esp;顾晏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没吭声。

&esp;&esp;“怎么，睡傻了？”

燕绥之太久没说话，语速比平日要慢许多，嗓音轻而沙哑。

&esp;&esp;顾晏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唇微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esp;&esp;又过了好久，他忽然垂眸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