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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冬来走到医院楼道里给钱飞师哥打了个电话,他说:“师哥,帮我一个忙,跑惠民区派出所一趟。”
钱飞师哥当然义不容辞,但是本能使然,好奇道:“出什么事了?”
戴冬来说:“今天有一帮人有组织性的在文新的花店门口聚众闹事,麻烦你替我去一趟,我现在在医院走不开。”
钱飞师哥惊诧:“怎么还弄到医院了?谁受伤了?”
戴冬来心口闷闷的,文新额头上的血又在他眼前晃,他闭了闭眼睛,沉声道:“文新的额头被人砸破了,带她来医院处理一下,过后我会把医生的诊断书交到派出所,你先……”
不等他说完,钱飞师哥语气严肃道:“行,惠民区是吧?我知道了,交给我你就不用管了。”
“谢谢师哥。”
戴冬来挂了电话,转身回到急诊病房,文新还没有醒来。
金磊站在床边,面色凝重的看着文新,眼里的情绪看不清楚,他的大衣衣领被翻飞一角,没有顾得上整理,应是跑着过来这间病房的。
戴冬来的视线看向文新,她似乎又在做梦,眉头轻轻锁着,眼角湿湿的,脸色依旧很苍白。
金磊的手小心翼翼的从她的手掌下托起,她的手背上有针头,他不敢握住,只敢轻轻的托住,他的掌心贴向她的掌心。
戴冬来把眼睛移开了。
戴冬来看向输液瓶,已经快要滴完了,这时文爸也同时看到了,文爸要从座椅上站起来,戴冬来说:“我去找护士换药。”
说完他转身出了病房,文爸又坐回了椅子上。
金磊还蹲在床边看着文新,文爸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的,不好说什么。
年轻人的事情,他不好过问,但是年轻人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了,他已经看的明明白白。
不用问也知道女儿突然发病的原因了,这段时间一定是在这两个优秀的年轻人之间,左右为难的,自己的孩子还不了解吗?她必定是不舍得伤害别人,只苦了自己。
本就是心思敏感,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孩子,承受不住这种感情纠葛带来的压力。
护士进来换药,走到床边时脚步微顿了一下,眼前站立起来的男人身形欣长,容貌俊美,让她的心跳加速了,小脸一红红到了耳根上。
但是职业素养让她保持着冷静,利索的换了一瓶药水,没做停留的离开了病房。
金磊的眼神从文新的额头移开,他对文爸说:“叔叔,文杰说,客户那边还在等您送货过去,我留在这里看着文新,您先去忙。”
文爸忽然想起了还拉了一车的盆景和鲜花,他站起身,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戴冬来,又看了看金磊,说:“那我先把货送过去,很快就回来,文新醒了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金磊答:“好。”
戴冬来点点头,文爸从他身边走过去。
金磊的眼睛又看回文新的脸庞上,他飘忽过去的眼神,让戴冬来捕捉到了金磊深深的内疚和心疼。
戴冬来从隔壁病床边又拉来了一把椅子给金磊。
两个人隔着一个病床面对面坐着,两双大长腿,各自委屈着伸进病床下一部分。
戴冬来的面色是常有的沉静,但此刻多了份严肃。
金磊无意间舌头顶了一下腮边,眼睛虚空的看了一下墙壁。
他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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