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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人,这些已成往事,你自己也是随行官员,旧事重提是何居心?”
王铎站出来质问道。
“旧事?那我就说说新事,前几日蜀军官兵作乱,很多官员都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担心长安之事重演。
这么多天过去了,不论是宰相还是朝臣,都心急如焚,想求见却被拒之门外,作为君主,您可曾考虑过群臣的感受?”
“放肆!
孟拾遗,你这是在质问陛下?”
田令孜沉着脸喝道。
“孟拾遗,你这是怪罪陛下,你这是大不敬!”
陈敬瑄也开口说道。
李儇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经很不开心了。
一众朝臣各怀心事,却没人发言。
孟昭图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微臣身为左拾遗,掌供奉讽谏,实话实说乃是本分,何罪之有?”
“你...”
陈敬瑄被顶的哑口无言。
孟昭图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会惹皇帝不高兴,更是会得罪权倾朝野的田令孜,但是他作为谏官,眼里揉不得沙子,一连几份奏折都石沉大海,他知道肯定是被田令孜扣下了,今天难得有机会面圣,有些话不说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他没有理会脸色铁青的陈敬瑄和田令孜,继续慷慨陈词:“陛下,您是大唐的天子,不只是北司的天子,如今国家蒙难,本该君臣一体,共渡难关,您却把朝臣当做勿勿行路的陌生人,独宠北司,如此下去,恐怕很难收复长安。”
孟昭图越说越激愤,殿内的群臣越听越心惊,这话说的太直白了,就差说皇帝昏庸,宦官专权了。
“放肆!
孟拾遗,你以为你是谏官就可以满口胡言乱语,挑拨君臣关系?来人,把孟拾遗给我扔出去。”
田令孜满脸愤怒,这孟昭图实在可恨,这简直是指桑骂槐,当面打脸。
“晋国公,我是不是满口胡言,你自己心里清楚,殿内的群臣也都清楚,你手握禁军,把持朝政,长安陷落你脱不了责任。”
孟昭图今天是豁出去了。
“来人,把这个满嘴胡话的人给我拖出去。”
田令孜气的差点跳起来,刺耳、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殿内。
两名千牛卫听到命令来到殿内,一左一右架起孟昭图便往殿外拖。
“田令孜,你个祸乱朝廷的小人,陛下还在,轮不到你耍威风!”
孟昭图一边挣扎一边骂道。
李儇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孟昭图的话虽然难听但都是实话。
田令孜当堂发号施令,让李儇的威严受到挑战,这深深刺痛了他,他想呵斥,却说不出口。
“退朝!”
李儇甩甩袖子走了,看都没看田令孜一眼,因为郑畋大捷带来的好心情一下都没了。
他已经虚岁二十有一了,对自己的处境也日感不满,对田令孜的专权过甚也很恼火,每次与亲信谈及此事都涕泪交流,无奈他既缺乏能力,更缺乏自信,对如何改变这种局面一筹莫展,只能听任事态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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