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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3页）

从我与你认识那年开始！

整整十一年！

我就捉弄你这一次，难不成你还怨上我不成？&rdo;俞眉远又羞又恼，在他怀里拳打脚踢，想将他推开。

&ldo;为师可没教你这些花拳绣腿，你要舍得我，就拿真本事来对付我！

&rdo;霍铮抓住她的拳头按在自己胸口。

她的手清晰地感觉他胸膛的心跳，一下一下，咚咚作响，敲得她满脸发烫。

&ldo;我……&rdo;俞眉远的伶牙俐齿第一次在他面前落了下风。

&ldo;俞眉远，我爱你。

&rdo;霍铮挑起她的脸，俯下头，鼻尖轻触上她的鼻头，蹭了蹭，坚定开口。

俞眉远石化。

心头似有什么轰然炸开，像光京过年时满天盛开的五色烟火，久久不息，一簇接一簇，将黑夜照亮成白昼。

两情相悦，情有所归，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她怔怔看着他的眼，懵然而羞涩，仿如十七岁那年的自己终于回来。

&ldo;阿远，霍铮爱你，爱了很久很久……我想带你看云谷雾海，我想陪你去黄沙大漠，我想和你策马天涯，笑望浮生，终老江湖，白首同归。

那日你问我《竹林踏马图》上画的少女是谁，你看不出来吗？我画的人是你……&rdo;他极尽所有温柔，再无保留。

罢了，无论生死病苦，就让他自私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他想留她在身边。

&ldo;你……&rdo;俞眉远字不成句，她从未发觉自己这么笨拙，竟在他的温柔之下失了言语，只想听他一遍又一遍地温柔独白。

他的声音，胜过她生命里听过的所有乐音，天籁般动人。

&ldo;阿远，让我陪你好吗？不论你想四海为家，还是择城终老，我都陪你。

&rdo;霍铮的手揉过她的发，拂开她的刘海，轻启的唇缓缓落在她额间，贴着便不再动。

冰凉的唇像在她额前开出一朵小小的白兰花，融化了她两辈子所有的阴霾与不甘。

本以为此生无涯，却道峰回路转，终遇所归。

&ldo;霍铮，我们回云谷吧。

&rdo;她微仰着头，伸手圈住他的腰，不再拒绝。

霍铮的唇稍离她的额，奇道：&ldo;为什么？你不是想去游历？说好了，等你的事一完成，我们便游山玩水……&rdo;

&ldo;杨姐姐说你的病不能再拖，该回去了。

&rdo;俞眉远低头轻轻靠到他胸前。

&ldo;如心告诉你了？&rdo;霍铮眉头一蹙，&ldo;那你还……&rdo;

&ldo;我还什么？你是觉得自己病重不想拖累我么？霍铮，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身染顽疾，而我比所有人都更清楚这些，若我计较，当初就不会鼓起那么大的勇气把心意告诉给你。

你可知，那是今生对爱情最后的勇气……&rdo;俞眉远叹道。

杨如心虽没直说他得了什么病，但霍铮重病和他的寿命，她上辈子就已知道了。

&ldo;阿远，对不起。

&rdo;他对一年半之前的事仍旧心有余悸，每每想来都既疚又痛。

&ldo;算了，我大人大量，不怪你了。

&rdo;俞眉远摇摇头，蹭得他胸口痒痒的。

&ldo;可是阿远，若我回了云谷，以后恐怕就出不去了……&rdo;霍铮抱紧她，有些淡淡的失落。

他自小便知自己命不久矣，早就堪破生死，从未有过所求，亦无可恋，不怕死也不求生，命长命短不过随天意而已，直到爱上她。

&ldo;阿远，你是我的生有可恋，你让我害怕死亡，害怕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