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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2页）

&esp;&esp;不多时，乔会轻轻敲门，ia则撒开腿跑过来开锁，他挤出脑袋往外探看，被乔一把推回屋里。

&esp;&esp;虽然跟乔住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但也有坏处，ia再也不能爬在沙发扶手上将沙发震出响声，因为底下被垫了厚厚两层地毯，晃起来直打滑，ia为此摔了两回，狗啃屎的姿势，乔不嘲笑他，但也不去拉他。

&esp;&esp;乔也不让ia在公共区域堆放衣物，ia吃人嘴短，无奈也遵从了这一规则，这导致他数量只进不出的衣服只能都扔在自己的卧室里，不仅是柜子里和床上，连地板上都扔得乱糟糟的，ia下床都不用穿拖鞋，直接在那些漂亮衣服上踩来踩去。

&esp;&esp;唯一让ia感到心虚和不满的是乔经常催问他什么时候开学，这让ia觉得乔只是想借用他的身份找大美人而已，虽然ia自己跟乔同居的目的也不单纯。

&esp;&esp;ia总是又撒泼又道歉地糊弄过去，但乔下次还会问，他甚至从床底下掏出了钱盒，里面装满了现金，足够ia缴一学期的学费。

&esp;&esp;ia一下子把钱盒的盖子盖回去，推还给乔，然后仰躺在地板上，脚趾不断收缩，呜呜囔囔地说等过完年，他就去上学了。

&esp;&esp;这里是没有新年的，只有中国的日历上会圈划出除夕和大年初一的日子，乔不怎么看时间，一天一天地挨着日子，直到上班途中开始下雪，道路的泥泞粘在鞋底。

&esp;&esp;后来天气好像更冷了些，雪不再化了，像沙子一样打在脸上，又粗又散，不像家乡的雪那样温和。

&esp;&esp;餐馆的店铺招牌上贴了红色的窗花，透明橱窗里挂了几个不地道的灯笼，宋和服务员围在一起开会，研究怎么剪出漂亮的福字。

&esp;&esp;宋在那一堆没在中国常住过的华裔里面算是手巧的，可手里的彩纸捏了又捏，小心翼翼地落剪子，可打开以后准会失望，他总是把福字剪坏。

&esp;&esp;「明天是中国除夕的日子，春节的前一天，会有很多人来餐馆吃饭，大家必须辛苦地加班。

」

&esp;&esp;店门口提示进客的铃铛一响，大家纷纷抬头去看，宋看到姗姗来迟的乔，他已经在店外拂去外套上的雪，身上只有冰冷冷的湿气。

&esp;&esp;“你还是第一次迟到，乔，”

宋招呼乔过来，并未因此责难，而是将手里的剪子递给乔，“帮我剪一个福字。”

&esp;&esp;乔的手在彩纸上碰了碰，又放了回去，他摇摇头，走向后厨开始备菜：“我不会，明天我没事，可以留下来加班。”

&esp;&esp;宋啧啧嘴，要不说他在所有职员里最喜欢乔呢，总是这样踏实勤恳，不过他又为乔的感情而担忧，用英文询问几个懒散八卦的服务员乔是否跟那天的小不点儿分手。

&esp;&esp;时间还早，所有人都在前厅，乔一个人蹲在后厨的水池旁，他戴上手套前，发现左手的大拇指沾上了些红色卡纸的颜料。

&esp;&esp;他将手放在水流下面冲洗，水龙头的水流很足，一下子就卷走了那丁点儿颜色，乔却突然将手指抽了回来，可是已经晚了。

&esp;&esp;乔攥成拳，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发抖的手腕，又重新投入到重复且单调的洗菜备菜工作中。

&esp;&esp;除夕那天，雪下得很厚，与宋料想得不同，店里几乎没什么人，连几个服务员都请了假，偌大一个中餐馆里面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个人，到下午又走了一个，熬到下班时，只剩宋跟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