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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为了迎接他,房东太太帮忙将热水器打开了。
&esp;&esp;回想两天前的刺杀,罌粟神情与心情都相当平静。
之前也曾有过几次,在住进巫毒公寓前,年幼的他时常被大人欺负,无论是为了掠夺还是杀戮,从正面攻击或从背后偷袭,罌粟曾有好几次暂时的失去性命??暂时的。
&esp;&esp;住进巫毒公寓后也曾有一次。
&esp;&esp;罌粟记得那天,他在荒地遇袭,杀他的傢伙是个女人。
瘦到连胸骨即将刺破皮肤的女人手持火钳,用尽全力砸破他的脑袋。
&esp;&esp;杀了罌粟以后,女人夺走了他身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罌粟觉得她应该是为了活下去,离开时连头都没回过一次。
她走到不远处,拾起留在草堆里的破烂披肩,遮遮掩掩地回到巫毒公寓。
她就住在罌粟隔壁,也是巫毒公寓的住户。
&esp;&esp;她不知道的是,罌粟也跟着她回了家。
&esp;&esp;女人用钥匙进入罌粟的家,偷走能用的物品、能吃的饮食??她没有久待,很快躲回自己的家,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esp;&esp;不久后,女人因为缺氧而睡去。
&esp;&esp;起床后,她拿着多出来的物品,趁夜跑去超市,换得更多饮食。
隔天早晨,女人有如行尸走肉般啃食乾巴巴的麵包,吃着吃着,又沉沉睡去。
女人或许感到奇怪,也或许没有机会多加思考与感受自己杀了隔壁的小孩以后,为什么身体渐渐虚弱这件事。
没关係的,为了活下去,即使杀了人,也没有人会责怪她??女人就这样在似乎有什么紧握住心脏的触感下醒醒睡睡。
&esp;&esp;直到房东太太在第三天破门而入。
&esp;&esp;昏暗的起居室一隅,一个异形般的躯体安静蜷缩着。
就像一朵巨大的灵芝,一侧长着一双挤在一起的双眼与如稻草般枯槁的长发,畸形的手脚已然融入灵芝底部,一侧长着一个过份漂亮的幼儿,彷彿子宫内的胎儿般缩着小小的身躯。
&esp;&esp;幼儿的左眼旁,形成鯊鱼鳃般堆叠着的尖锐蕈伞。
&esp;&esp;只要有孢子,罌粟就能重获新生。
&esp;&esp;他是蕈类变异种,这是理所当然的生态模式。
&esp;&esp;而杀死他的人,即是栽培的枯木。
&esp;&esp;更因为变异,蕈的种类每一次都不同。
&esp;&esp;热水从淡紫色的发尾与染成红色的泡沫一同灌入排水口。
&esp;&esp;这样可不行啊??罌粟嘲讽般地牵动唇角,「就算是为了活下去也??」
&esp;&esp;浴室外,神正在收集垃圾,准备丢到垃圾回收场。
&esp;&esp;「咦?这衣服??」
&esp;&esp;彼岸将目光转向神手中的暗红上衣。
&esp;&esp;「好像有点眼熟?」神盯着衣物。
&esp;&esp;彼岸不由得胸口紧绷。
真是神奇,即使是末日,某种刻在灵魂里的本能仍然没有改变。
&esp;&esp;半晌后,神耸耸双肩。
&esp;&esp;「嘛,算了!
」
&esp;&esp;彼岸心中的大石与那件显然曾是鸟脸男所拥有的衣服,一起被扔进那口麻布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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