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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龄听得一头雾水,她把苹果核往边上一个杠里头丢去,大虫子蠕动着肥胖的身子,张开满口倒刺,如蛇吞般吞了苹果核。
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驾着腿,抖了半天,见玻璃缸倒影着自己那张苍老的脸。
白龄抓起胸前银白的发丝,终于明白的笑道:“没听出来,你刚是在说我啊?”
玻璃缸内的她,下半身呈透明,无外皮遮盖肉色血红,她依旧手背捂嘴角,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白龄顿时觉得胸口一腔火:“怎么?我这副模样你看不惯?我说话粗声燥气你听着不爽?还是我有苹果吃你不乐意!
嘿嘿…不过,我就喜欢你不乐意不爽咋了!”
她嘴角扯动,丝丝声响,不到一会,满屋子的黑蜈蚣往玻璃缸方向集聚。
白龄嘿嘿一笑,拨弄着那白发,笑道:“给姐给你做个肉身吧?你慢慢享受,我呢,得去找点吃的补补身子。”
黑色蜈蚣顿时填满了这个玻璃缸。
+++
隔天白龄再次踏进这房间时,已是年轻翘楚的模样。
她大步流星的走进,从玻璃缸里拽出奄奄一息的“人”
,只见她的肉身已经消失了大半,透明已经吞噬到了胸口。
血红色肉身布满了蜈蚣留下的咬痕。
白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她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白龄取笑道:“让你牙尖嘴利,都不晓得生前你该是个什么女人!
竟说些不中听的话,不过,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难得,漫长的人生有那么一丝好玩。
白龄站起身,开始在桌子拾倒着瓶瓶罐罐,手不停的忙活嘴也碎碎念起来:“为什么救你?嗯…我想想看…”
像有人跟她讲话般自问自答。
“觉得你跟我家姐挺像的…一张嘴不饶人,非把人往死里说…你倒是没这般严重!
救你,多少还是觉得亲近!”
“哎…”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看地上那人,又说:“我还一直真想不明白,脱离肉身的元灵咋能活成这样?活久见,真是活久见!”
她从罐子里掏出一条黑蛇,塞进另一个罐子中。
嘴又吧唧吧唧说:“啥子委婉端庄,盈盈轻笑,这玩意…估计这年代找不到,都不知你生前是个什么人!”
地上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团水汽往白龄的脚边蠕动着,那句:都不值你生前是个什么人。
水汽顿时烟消云散,她闭上了双眼。
生前什么人啊?
她好像没有生前吧?
有一段时光,她感觉自己活着,她便一直想回到那时候去。
+++
她被裘道长禁锢了有一段时间,被压在乌压压的土缸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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