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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灵鹤躺好准备入睡,季宁蛄蛹着攀到他耳边,问:“翟灵鹤,阿黎侍卫送来的人是谁?很重要,有多重要?”
翟灵鹤烦困地把他推了回去,淡淡告诫道:“官场的事,你个小毛刺打听什么?好好待在家里,舒舒服服过好锦衣玉食的日子。”
季宁是个耐不住好奇的人,几番在被褥里折腾纠结。
一掀开气鼓鼓搂着翟灵鹤的腰肢,脚上死死箍住他的双腿。
季宁动作很嚣张,嘴上却服软道:“翟灵鹤,求你说说嘛。
教教我,我是不懂什么。
我肯学,你又不教我。”
翟灵鹤侧过头,饱含深有意味地看着贴靠肩颈的脑袋。
季宁不停蹭腻着自己,嘴里不止撒娇的话。
季宁:“好不好嘛,翟灵鹤我可是你的得力干将。
在京都最能相信的人就是我,说不一定我还能给你出谋划策。”
翟灵鹤好笑:“出谋划策?”
翟灵鹤稍微有一丝松口的意向,季宁趁热打铁软磨硬泡多说几句:“是啊,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
兴许我想到的法子,是你忽略掉的。”
翟灵鹤在乎的可不是多一个助力,是季宁这个人的本身。
就看现在的局势而言他不占据优势,季鸢又将人硬塞给了他。
还派人时时刻刻监视,不放心还不肯带回去。
翟灵鹤:“你兄长把你托付给我,对你不管不顾,你可有恨他?”
季宁茫然仰起头对上翟灵鹤的疑虑,只顾发呆,“从小就是阿兄将我带大,我只有他一个亲人。
我对爹娘没有记忆,只有阿兄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做很多事都是瞒着我,就算是他嫌弃我是个累赘,我也不会恨他。
本就是我没有本事帮他,什么也学不会……”
所以季宁是怕自己当他是个废物,和季鸢一样丢下他吗?
一根漂泊无依的浮木遇上抵住他无归路途的阻石,他把他当做落脚的避港,即便是要经历无数惊涛骇浪的打击,足以击溃他脆弱的躯干,季宁浑然不畏。
翟灵鹤:“真的想知道吗?想掺和到这些危险中来吗?”
他再一次向季宁确认,不逼不迫。
没有任何引诱,季宁便一头扎进来。
就怕,最怕撞得头破血流、浑身碎骨。
何尝不是在审问自己啊。
翟灵鹤,你就为了一字情,囚住仙人的心魂吗?
季宁:“我想,我想帮到你。
现在不会后悔,将来也不会。”
这厢笃定无一分动摇的神情就像一句跪拜在神灵脚下的誓言,给翟灵鹤更坚定的决心。
翟灵鹤答应了,“好,你想学我就教。
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我死了你就别待在兆京了,回去找你兄长。
你死了,我可什么都不管,我不会去替你收尸的。”
季宁卸下所有的彷徨与不安,释然道:“死就死了,一了百了。”
他的无畏给了翟灵鹤莫大的枷锁,这场战役无疑是要打赢才行。
翟灵鹤动了动身子,半坐起来,“这人是覃鱼送来助我加官进爵的功勋,采花案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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