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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坐到桌前,估计刘嬷嬷走出小跨院后,轻轻将屋门打开向外看,果然与她猜想的一样,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吃饭去了。
她走出屋子,将门掩上,怕遇到人也不敢走正门,跳墙出了求仁堂,然后向昨天她藏衣服的大树飞快地跑了过去。
因为被王淳他们看破行迹,当时枇杷只得从树上下来,匆匆将衣服带出来,后来她才发现有一个她平时挂在身上的荷包忘记了,应该还在树洞里。
荷包是娘的针线,绣得极为精巧,很多人都见过她随身配戴。
留在那里如果一直不被发现也无所谓,但是万一被人找了出来总是麻烦事,所以枇杷一直想着要取回来。
白天自然是不可能了,夜里刘嬷嬷带着侍女歇在自己屋里出不来,唯有飧食时间是个机会,而且这会儿天色昏暗刚刚好掩藏行迹。
枇杷早就算计好,她只要半刻种不到的时间就能回来,大家都在吃飧食,根本不会发现。
那棵树本就在花园偏僻的角落,又离求仁堂没多远,枇杷很快就跑了过去,可是就在离树没有多远的地方,她发现树下突然转出来一个人影,便赶紧停下脚步,正要将身形隐住时,就听有人道:“你来了?”
是王淳地声音。
既然被发现了,枇杷只得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枇杷心里思忖,却已经眼尖地看到王淳手中的荷包,原来他发现了荷包,所以猜到自己会来寻找。
枇杷猛地纵身上前,将荷包抢到手中,然后迅速后退了几步,谨慎地打量着对面的人,随时准备动手保住自己的荷包。
王淳却并没有动,只是笑道:“果然是你的?”
“正是,谢谢你捡到了。”
枇杷说着转身走开了,既然罪证已经回到自己手中,就没有再留的必要了。
王淳在后面又说:“可是,除了荷包我还发现了些别的。”
尽管枇杷肯定自己只丢了一个荷包,可是她从王淳的语气中已经感觉到不妙,便停下脚步,静听他开口。
果然王淳接着说:“昨晚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在树上?而且手里为什么要拿着衣服?”
“刚才我从书房里回来后就重新到了这里,在树洞里找到这个荷包,我便想你的男装是在树上换的,先摘下荷包放在最里面,然后换下衣服,回来时正好相反,刚巧我们打断了你,所以荷包就没来得及拿上。”
“女子穿男装本也没什么,可你为什么不在屋子里换衣服而到了这里呢?”
王淳像是在问枇杷,可没有听到回答便自己答道:“你这样瞒着大家,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
于是我沿着院墙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一处墙上有一个明显的痕迹,显然最近时常有人攀爬在那里踩踏。”
“然后,我就问了墙外院子里住着谁?又将门子找来,让他回忆昨天有谁出入?什么时间出去的?什么时间回来的?”
“所以,玉小姐,我现在已经完全想清楚了,你昨天与那个名叫阿鲁那的小厮出门。
在外面大约一个半时辰才回来,而且以前你们至少还出去过一次。
我还打听到阿鲁那对人说他昨天去了西市,估计上一次你们去的东市,正是外地人到长安先要逛的地方。”
王淳道:“这些事才是你真正要隐瞒的。”
“另外我们打过架后,你一定是跳墙回的求仁堂,所以我没有追上你。
想来你现在也是跳墙过来的,如果我们现在回求仁堂仔细查找,一定也能发现墙上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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