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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国（第2页）

或者说，它们最真实的模样。

并不知道能轻易看破妖怪们妖力的本源，清晰扑捉灵力运行的轨迹，无论对于妖怪，还是通灵者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奈奈子觉得自己只是丢出了一个石子。

灵力的震荡被打破，残存的力量失去控制，骤然被反震荡了回来的，行进中的铃声停顿了半晌，才又重新响起，这一次，就只是纯粹的清脆铃声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奈奈子扔出石子后的几息里，完美抓住跑路机会的小妖怪很机灵地拉着同伴混进了人群里，几个错身的功夫，完美隐形。

动作之快连奈奈子都差点没反应过来，果然，无论人类还是妖怪，面对危机，总会比平时机灵上许多。

失去对手戏演员的舞台是没法继续下去的，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奈奈子没有急着去找小妖怪们汇合。

拿着缀铃法杖的老僧人慢慢地走到了奈奈子面前，面容端肃而庄严，他盯着奈奈子，目光不曾有过一瞬的挪移，如鹰隼，更似利刃，似乎想要用目光穿透奈奈子的心灵，好看一看，她是人类，还是妖怪。

这种目光的震慑，气势的压力，嗯，比较抱歉，对于奈奈子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毕竟，比起为难自己，她还是比较喜欢苛责世界。

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疑似妄想症日常精力过盛绝对的e人中的e人爷爷阴影下的i人，奈奈子i得比较变异，日常免疫e人的无差别攻击，免疫不了果断尊重并接受，主打一个只要我够佛，谁也e不了我。

对比起完全可以说是无差别攻击创死所有人的桑岛爷爷，这位僧人前辈道行还是浅了些。

坦荡且佛的奈奈子毫无抗拒地任由对方打量，反正他看他的，我做我的。

许久，也不知道看出了个什么来的僧人终于还是拿着法杖离开了，只留下一句：“人类的巫女不应而不能与妖怪同行。”

眼见着那人走远，躲在暗处的小妖们才慢吞吞地走出来，有点迟疑地问奈奈子：“刚才是你救了我们吗？”

小妖怪们对于奈奈子的信任来源于宝仙鬼，她是宝仙鬼带回来的人类。

但是宝仙鬼带回来的人类，跟宝仙鬼带回来的巫女，对于这些小妖怪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人类的通灵者不轻易踏足妖怪的森里和旷野，绝大部分妖怪也不会轻易踏足人类通灵者聚居的繁华城镇。

比起寻常人类，与妖怪们的存在更加对立的是人类的通灵者。

生物对于能够威胁自身存在的事物，天然会产生抗拒与厌恶，这一点，妖怪是这样，人类也是这样。

越发感觉这个时代的妖怪跟人类其实没什么差别的奈奈子并没有因为妖怪们态度的改变而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只是点点头，问它们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换的。

对于平凡的大多数来说，生存的危机感跟对立感，其实才是最低的，因为无论它们在意与否，它们其实都无法改变什么。

于是，它们看起来善忘而愚昧，奈奈子只是那么问了一句，被刚才的意外耽搁了讨价还价进度的妖怪们就有立刻火急火燎地拉着奈奈子去砍价了。

刚才小七说了，这个人类可是只用了两颗拇指大小的红宝石就换了两袋种子呢。

奈奈子在异时空的人类集市里帮着妖怪们挥金如土，顺带应对一波又一波的人类通灵者的时候，冰帝学园迎来了意外的访客。

“内务省异能者业务科？”

无论是迹部还是忍足，面对这个听起来就很有些不靠谱的名头，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被老师通知负责接待任务的学生会小干事也感觉有种说不出荒谬，但是。

“他们是带着正式文书过来的。”

二年级的陇岛美绪这样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