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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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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说：&ldo;有做宰相的才华吗？&rdo;

白敏中答：&ldo;绪小时候患有风痹，不能担重任；次子绹，湖州刺史，有台辅之器。

&rdo;

就这样，令狐绹被召到长安，出任翰林学士，转年就当上宰相。

虽然宣宗对令狐绹不错，但后者鉴于&ldo;甘露之变&rdo;的惨痛教训，没敢采用激进的办法对付宦官，只提出了一个保守之策：有罪的宦官，当然要惩处，空下来的职位，则不再安放新的宦官。

宣宗不太满意，他亲自宣布了一条诏旨：如果军中将帅出现差错和罪责，监军的宦官将担负连坐的责任。

这个措施应该说是非常有针对性的。

在这种局面下，有些宦官坐不住了。

《新唐书》：&ldo;父季实（严遵美），为掖庭局博士，大中时，有宫人谋弑宣宗，是夜，季实直咸宁门下，闻变入，射杀之。

明日，帝劳曰：&lso;非尔，吾危不免。

&rso;擢北院副使。

&rdo;也就是说，宦官已经开始动手了，只是没得逞而已。

也正是从这时候开始，宣宗发现身边那些性别模糊的脸渐渐变得陌生而可怕起来。

到大中十三年（公元859年）春，宣宗想在朝廷上寻找可以信赖的大臣，商讨对付统领神策军的权宦的计策。

但一谈到这个问题，大臣们都顾左右而言他，不愿意参与其中，当年&ldo;甘露之变&rdo;失败，宦官仇士良诛杀四宰相的一幕似乎就在眼前。

宣宗当然非常失望，一种巨大的孤独感笼罩了他。

他明白，大臣已习惯了这种政治框架，宦官喜欢拥立皇帝，就叫他们拥立去吧，谁坐在龙椅上对大臣来说没太大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宣宗想到跟自己关系最近的大臣韦澳。

前一年，韦澳检校工部尚书兼孟州刺史的，且充河阳三城怀、孟、泽节度使。

《东观奏记》中有这样一条极有价值的记载，披露了当时宣宗危险的处境和他所采取的措施：&ldo;韦澳在翰林极承恩遇，自京兆出为河阳三城节度使，当轴者挤之也。

大中十三年三月，魏博节度使何弘敬就加中书令，上命宣徽南院使王居方往魏博赐麻制，假道河阳。

上以薄纸手诏澳，曰：&lso;密饬装，秋当与卿相见。

&rso;戒居方曰：&lso;过河阳以此赐澳，无令人知。

&rso;居方既至，密以宸翰授澳。

上七月寝疾，八月晏驾……&rdo;

文宗之后，天下多变，唐史开始一点点空白。

裴庭裕在昭宗时代被赋予编撰《宣宗实录》的责任。

修实录前，裴庭裕&ldo;自为儿时，已多记忆，谨采宣宗朝耳闻目睹&rdo;，撰成《东观奏记》三卷，以备史官使用。

该书内容相当严谨。

按裴庭裕记载，宣宗在感到身边宦官的威胁后，发现朝堂上又无人可用，于是派忠心于他的宦官王居方，假借出使河北魏博镇，中途绕道河阳，给在那里的韦澳带去亲笔信。

为了以防万一，在信中他没说得太直接，似乎是在向韦澳讨养生秘方：&ldo;久别无恙，知卿奉道，得何药术，可具居方口奏。

&rdo;随后，他又隐晦地告诉韦澳：&ldo;秋当与卿相见。

&rdo;

大唐皇帝竟困顿如此。

韦澳似乎有些觉察，回信给宣宗：&ldo;……方士殊不可听，金石有毒，切不宜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