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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昨夜做完氅衣,出来之时,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偷窥,心中顿觉不安。
想起萃兰姑姑曾特意叮嘱过,这狐毛氅衣十分贵重,不容有失,奴婢便又折返回去。
虽然知道私自将绣坊物品带出坏了绣坊的规矩,但如今绣坊正值多事之秋,奴婢便大着胆子,将娴妃娘娘的狐毛氅衣带回了居所。
今晨奴婢早早到了绣坊,果不其然,那件奴婢用来遮掩的白狐毛氅衣被人泼了树漆。
想来是昨夜那人偷偷潜入绣坊,加之夜色昏暗,又恐被人看见,匆忙之下,将白狐毛氅衣当成了银狐毛的。
而我故意在膳堂停留,等着所有人到齐,再按萃兰姑姑的吩咐,前去打开柜子,引一众绣娘前去,想要伺机找出这个人。”
听着孟婉将事情原委说完,萃兰脸上恍然大悟,“你这小丫头,竟是这么狡诈,连我都给骗了。”
听到这话,孟婉连忙认错,“萃兰姑姑,奴婢不是故意想要骗您的,只是若提前告诉您了,那害人之人,只怕不会轻易露面了。”
“小婉儿说的对,你这性子,哪里能盛得住气。”
郑司绣笑着开口,萃兰顿时语塞,“那你也不能看着我干着急啊,你可知,方才我都要吓死了。”
“是,萃兰姑姑,下次奴婢不敢了,您要罚要责备,奴婢都随您,好在咱们这件狐毛氅衣没事,您说对吗?”
孟婉儿弯起眉眼,萃兰见她这样,伸出手指戳了她的额头一下。
“算了算了,只要这衣裳没事,就当你将功折罪了。”
说完,她又看向郑司绣,“司绣,如今您看此事要如何是好?”
她的话,让郑司绣的目光转向孟婉,“那现在你可知是谁在背后生事了?”
孟婉摇摇头,“奴婢觉着,不是咱们绣坊的绣女们,奴婢方才都看过她们,每个人都担心此事牵连到绣坊,既是如此,那绝不是她们做的。”
“嗯,这帮绣女,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们的脾性,我还是知道的,绣坊出了什么事,她们也难辞其咎。”
司绣的话落下,萃兰在一旁开口,“司绣,不如我们将此事禀告给内务府,让内务府来查。”
“不可。”
萃兰刚一说完,便被郑司绣打断,只见对方脸上露出不解。
“司绣,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有人要害我们绣坊,此番不成,他定然还会有下次的。”
“司绣说的是,此事不能声张。”
孟婉也跟着开口,萃兰看向她,“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能?”
“咱们绣坊如今因为荷香的事情,而被慎刑司盘查,若此时我们将有人要害绣坊,故意给娴妃娘娘的衣裳泼树漆之事禀告内务府,就会让人觉着,我们绣坊是不满慎刑司办案,故意弄出事情来混淆视听。
越是这个时候,绣坊越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司绣是为了整个绣坊着想,才不能声张。”
孟婉说完,郑司绣脸上露出赞许,目光转向萃兰,“你现在明白了吗?”
萃兰脸色一赫,连忙开口,“奴婢一时情急,倒是没想那么多,那既不能声张,难道就任由那坏人作恶吗?”
“萃兰姑姑,此事不能急于一时,况且咱们还有娴妃呢。”
她一说完,萃兰和郑司绣皆望向她,“娴妃?你的意思是……?”
“这衣衫是娴妃吩咐绣坊做的,待会不是要去娴妃宫中吗?由司绣带着我们,那人自然会觉得我们是去向娴妃认错领罚的。
届时郑司绣便可旁敲侧击,提醒一下娴妃,奴婢想着,敢对娴妃的衣裳动手脚,此人背后定然有人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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