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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但是我死了,母妃怎么办?她无亲无故,我再一死她便是无儿无女。
李瀍会放过她?说不定让母妃生不如死。
这世间只有我们母子相依为命。
小初姑娘,对不起。
这一步我是万万不能迈的。”
令狐莞看着对面倒塌的墙内站着那身材颀长的华服男子,面无表情,目光空洞,盯着小初看了许久,最后还是缓缓的转过了身,异常缓慢的朝坊内走去。
可能是眼前雨雾缭绕作怪,令狐莞怎么觉得这男子本来挺的笔直腰板突然有一丝倾斜。
“小初,我们走吧。”
令狐莞意识到小初应该是有事,否则不会这样反常。
而这问题应该就出在刚刚那个男子的身上。
但是她不能问,因为她看的出小初的悲伤。
看了游方慢慢的离去,小初似是终于醒了过来,对着令狐莞笑若烟花道:“小姐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
令狐莞看了小初这一脸的微笑,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了悲悯之心。
“小初……”
令狐莞也对了小初微笑道。
小初对着令狐莞点了点头。
便随着令狐莞一路跑回了家。
其实真跑起来,这回家的路并不遥远。
只是小初不明白,这雨水何时有了淡淡的咸味。
这是一种碎裂的伤痛。
当那个被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却最后只当陌路人擦肩而过的时候。
小初觉得自己琉璃般的心,被一只小小的凿子,轻轻的碰了一下,随之这琉璃的心儿有了一点裂痕,当她看着游方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这裂痕随着相视时间的渐长,也慢慢的在继续碎裂。
最终当游方木然的转过身去,小初的那颗琉璃心似乎是彻底的碎裂开。
一块块锋利的棱角坠在腹腔里,将肚子里的五脏六腑扎的鲜血淋漓。
回家后,小初便病了。
这好像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病的这般严重。
令狐莞回家之后就和令狐楚汇报了小初救人壮举,又着重说了小初是如何救了自己的性命。
于是小初这一病倒,便直接享受到了令狐莞的待遇。
令狐楚从宫中请了御医诊脉开了方子,药也都是从宫中御药房抓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几日过去了小初却一直高热不退,人也糊涂了。
口中老是反复说着一句话:“游方我的钗子呢?还我的钗子。”
令狐绹问令狐莞,游方是谁。
令狐莞便将那日暴雨中的事与令狐绹详细的说了一遍。
令狐绹听完,转头看向还昏迷着的小初,抿了嘴轻笑道:“却原来,也是个傻子。”
那日李怡回到自己的府内,也几乎是全身湿透。
手中的油纸伞似乎成了可笑的摆设,如他自己一样的可笑。
本来李怡只是和郑妃说自己随便在坊内走走。
出门前郑妃见云色低沉,想着这是夏天,阵雨随时都会来,虽然儿子只是说在家门口转转,但是还是体贴的将油纸伞递给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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