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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没经历过那永生难忘的一幕,他正戴着三角裤似的头灯四处敲击着墙面和底板,我在房间中央席地而坐,往咯吱窝里浇了点水,和开干燥的土块,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往外抠泥。
我身上的泥沙真的太厚太多了,光一个腋窝就抠了老半天。
我把身上的稀泥块一把把抹在地上蹭掉,似乎怎么也弄不干净,我简直恨不得用刀背搁在皮肤上刮,浑身都不得劲不过瘾。
我不敢想象自己在林医生眼中的形象,他是洁癖患者,而我只是个玉米面馍馍。
林医生在前面那面墙上一无所获,转过身往对面走去。
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不幸踩中了我抹在地上的一片稀泥。
我来不及提醒,他“啪”
一下就仰面朝天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没事吧?!”
我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过去扶他。
他纹丝不动,瞪着眼睛张大嘴巴躺在那里。
我的妈呀,不会是摔坏了吧!
我扑上去左右开弓拍打他呆掉的脸:“快起来!
别吓我啊!”
他任由我继续拍打着,突然冒出一句话:“摔的好。”
完了完了,这下可真把脑子摔坏了!
我暗自懊恼着那滩稀泥,他傻了我还怎么出去啊!
我正想站起来,林医生一把拉住我胳膊往地上一拽——我顺势倒在了他手边,他接着举起手往上面一指:“你看。”
内裤头灯的光斑打在天花板的正中央,那里镶嵌着一只熟悉的方向盘!
方向盘与锁住大螭吻的那道机关一模一样,我隐约想起来耗子说这叫铺首,也就是古代的门环。
我注视着头灯那道垂直的光线,心说还真是摔的好!
如果不是这一跤,林医生很难抬头照射到天花板的这个位置,而我更是想不到这间房除了螭吻连环计,还存在一个隐藏的机关!
“这是一扇门,我们之前打开过另一扇!”
我难得有机会给林医生作解释,“不过凭咱俩是打不开了,这上头还有个锁。”
“谁会开?”
“耗子呗!”
我话一出口就感到一阵难过,我们恐怕是再也出不去了,唯一会这项技术的人已经死掉了。
林医生撑着上身起来,从瑞士刀里掰出各种倒钩、镊子、螺丝刀、启瓶器,他头灯正对着我的脸问道:“他是暴力砸开,还是用什么工具?”
我被强光照的睁不开眼,眯起一条缝接过螃蟹一样的瑞士刀,种类是不少,但这些和耗子金属盒里的工具截然不同,我记得他当时是用了一根极细的金属棒操作的。
“都不行,而且有了工具你也不会开啊,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人死百怨消,我愈发的怀念起那个满嘴脏话的开路先锋。
“你上去看看构造,研究研究试试看。”
林医生摘下内裤头灯,调节了一下大小套在我脑袋上,他又站起身来活动了两下脖子。
“我上去?”
我简直弄不明白他怎么做出这个决定的,“这天花板少说也得3米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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