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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启的所有妥协与亲近,不过是选择另一个‘它’,而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帮手。
之前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比起隐隐约约的猜测,这回清醒之后那些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记忆成了最好的证据,叫威利心里止不住地发寒,甚至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来。
他想发怒,想发疯,想狠狠惩罚眼前这个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骗子,好用对方的眼泪填补内心的空洞。
自白天拼着命抢回身体控制权之后,唯一还支撑着他理智行动的,只剩下他那过深过重的感情。
他问:“我是你的狗吗?”
“对不起。
我没有这么想。”
凌启眼神躲闪。
如果早知道威利会这么快想起这些,他当初也不至于选择说谎。
况且如今心境多少也产生了变化,面对威利的质问,说没有愧疚是假的。
威利却把他的躲闪当作敷衍,喉结动了动,半晌再开口,语气已经带上了哽咽:“我分不清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阿启,你真的有心吗?”
凌启也察觉到了他的脆弱,心脏砰砰直跳。
这些天塞满太多东西以致敏感异常的心竟因此泛出小小的酸涩,仿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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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他闭了闭眼睛。
以他的心思,明明可以相处很多种满分答案,但真到了这个时候,面对威利毫不掩饰的伤感,他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想得起把两个人相扣的手拉到自己的左胸。
“我有心,它和你胸膛里那颗一模一样,但它是我无法选择的,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去控制它。”
“你只是有心脏,不代表那是你的心。”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于是威利再也控制不住理智了。
他的自卑与难过像面具一眼片片碎裂,露出底下藏得严实的愤怒来,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凌启的回答,手上不自觉地施力按紧凌启:“哪怕你说之前那几年在一起的感情不是作假,我也愿意原谅你,但你说,你不知道?”
凌启这次才回过味来,退无可退地往沙发深处缩,气势弱了下去:“那的确不是作假,我只是没想用从前的感情绑架你。”
威利冷笑:“说晚了。”
他把自己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凌启的身体,放纵自己享受心上人的局促与不安:“我不会再顾及你了,我要和你做爱,就像你在地底和‘它’做的那样。
我只问一句,你是选择配合我,还是要我强迫你?”
“这是报复吗?”
凌启稍微冷静下来。
“不。”
威利道,“这只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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