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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心,也是应当的。”
“啊呀,这是哪的话,我可不曾这样想过!”
白颂怕他觉得自己没义气,这才松了口风,“谢娘子为宫里的太后娘娘做事嘛,才叫尽心尽力,我们这些底下人,自然唯主子之令是听……”
楚清鸢不停地为他倒酒,白颂边说边饮,酒兴上头,话匣子也打开了:“旁的也没有什么,就是近日崔先生上京,谢娘子延请崔先生就北伐一事讲武,府里很有些热闹。
唔……这也是谢家主对太后的忠心了。”
楚清鸢眸光冷漫地流转,轻轻勾唇:“是么。”
·
白颂吃得酒足饭饱,与楚清鸢作别后,醉薰薰地回到了谢府为衣食客准备的代舍。
他一进屋中,眼中的醉气便淡了,忙去沐室冲洗一番,换了身熏过香的衣裳,而后去谢宅求见管事。
出来见他的是二管事。
白颂一见全荣,立即赔着笑表功:“今日那楚清鸢果然来寻我了,我便按照之前主家教我的说辞,与他说了。”
全荣点点头,将一个装有金银锞子的荷包递在他手里,说:“做得不错,回去等着家主以后的吩咐吧。”
“诶,诶。”
白颂连声答应,喜笑颜开地收起荷包。
他离开前,恋恋不舍地透过谢氏的门阀,往府门里望了好几眼。
其实比起钱财,他更想能真正地进到里院,被那位仙人一般的谢娘子支使任用。
·
楚清鸢离开那间酒肆,布鞋踩上被日光晒得滚烫的石板长街,他倏地笑了。
白颂学问稀疏,却不是傻。
他平生精明好钻营,最重利己,好不容易攀上了谢家这棵大树,怎会轻易向外人泄露主家的事务?
除非有人教他这样说。
故意混淆视听,那他说的就是反话。
楚清鸢之前为向谢澜安投名,用心研读过她以往的著作词赋。
他一向不信以谢澜安的清高,会甘愿成为外戚的爪牙。
而方才白颂故意提了两次,说谢澜安对太后忠心——
楚清鸢眯了眯眼,虽然他眼下还不能完全厘清内情,但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不对。
他如今已丢了学名,想东山再起,当然得另辟蹊径。
三日后的清晨,楚清鸢经多方打听,终于在市南乐律里的一家伎馆秦楼外,拦下了谢演的车架。
自从谢家三房从乌衣巷搬出去后,三房之子谢演的心气儿就一直不顺。
他自己还没捞着一官半职呢,谢澜安那小娘们居然就成了正三品的内宫御史。
前几日,谢演想去那个什么士林馆,瞧瞧被京中士人竞相追捧的地方究竟有何了不起,却因没有拿得出手的策论,受了冷落。
这会儿他才从温柔乡里来,浑身的骨头都泛着懒劲,不耐烦地撩起车帘:“何人拦我车架?”
楚清鸢立身在晨风下,清如露竹,自报姓名。
谢演听着这名字耳生,楚清鸢又取出一卷宣纸呈上。
谢演带在身边的詹使检查过那纸张无异,交与郎君。
谢演枯着眉头一手扯过来,展开看了两行,眼神从困倦不耐变得清醒了几分。
他瞥眼看着车下之人:“这是什么?”
到底是出身世家的人,谢演的学问虽不及长兄谢策,眼力还有几分,看得出写这篇文章的不是俗手。
楚清鸢回答:“这正是郎君您所写的《北伐论》。”
谢演捻着那页纸,眼中终于流出感兴趣的神色,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寒酸书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楚什么鸢,谢含灵看不上的冤大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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