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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是荀尤敬名声未显时收下的学生,后来便一直留在老师府邸,做个记室兼管家,服侍师长。
他闻言,犹豫了一下,如实说:
“老师,小师妹她在亭子里避雨呢。”
一点也没淋着。
荀尤敬立即看向夫人:“你看她!
你看她!”
老两口在屋里斗嘴,谢澜安在亭中听雨。
恩师便在咫尺之遥,说心里没几分紧张是假的。
她侧了侧脸:“背书来听。”
胤奚一愣后,点头开始背。
他的嗓音琅琅清妙,有安神之效,听得出下过功夫,将那些圣贤书记得一字不差。
他流利地背到一处,谢澜安忽然笑了声。
胤奚停住,马上意识到自己露了马脚。
是白天时,他拿着书打断女郎与那名何郎君说话,向她讨教的那一处。
“这不是知道吗?”
谢澜安语气轻恻恻的。
胤奚乌溜溜的眼睛望向她。
他的心情还沉浸在被冠了新名上头,颊边的浅粉晕迹尚未褪尽,只是在夜色下不显,神思难免不够用了。
他很诚实:“我是故意的。”
谢澜安儇佻眉梢,听着。
她倒要听听。
胤奚轻声说:“我见女郎对何郎君十分欣赏,纵容……我好羡慕。”
“我纵的、是他吗?”
谢澜安难得露出有点头疼且纳罕的表情,重音落在“他”
字上,此刻在她身边说这些怪话的是谁?
此时正房门开一隙,华羽打伞提灯走来,面上含笑:“小师妹,师母叫你进屋去避雨。”
谢澜安收回心神,忙和师兄道谢一声,看向胤衰奴。
胤奚说:“我在这等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