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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斥责是规训,为了能让他在压力下重新屈服于他们,方便以后继续拿捏他。
他本想自己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也想试着再给身边的每个人一次纠错的机会。
不过显然,有些人并不需要。
“既然他这么疼,你为什么不替他受着?”
谢辞低头看着叶羽柔,“我告诉过你他借钱的事,他出去还钱也是你们给的钱,你为什么不跟着去?真打起来好歹能当个肉盾,至少不用让你儿子挨打。
姨父在家打人这么厉害,怎么不让他去打回来?你们两个生他的人都没有出手帮他,反过来责怪我这个不相干的人?”
谢辞的话里信息量太大,周围听八卦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家丑外扬,叶羽柔非常难堪,一脸心痛地说:“怎么会不相干?虽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我从来都把你当成亲生的对待,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家人之间难道不该互相帮助吗?”
她声线温柔,语气却极重。
“你们收了我爸高额的抚养费吧?”
谢辞轻飘飘地一句话,却让叶羽柔夫妇脸色骤变,像是不敢相信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们一家三口住着我爸的房子,拿着我爸给的钱,是为了能够照顾我,我和你们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从来就不是一家人。”
谢辞语气平淡,“希望你们能摆正心态,作为保姆要是敢骑到主人头上,我可以随时把你们换掉。”
陈信宏夫妇俩被震慑到,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眼看着谢辞离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辞一路走出医院大门,缓缓沿着台阶往下走。
夜里只有几度,晚风携着落叶迎面拂过,带着秋天特有的萧瑟,吹乱了他的头发,透心的凉。
他也不是从小就是硬心肠,也曾期待过亲情,期待过美满和睦的家庭,也为此做过努力,但一次次惨痛的教训告诉他,命里没有的东西就不该去强求。
往停车场去的路上,谢辞远远看到一辆眼熟的路虎停在路边。
顾予风披着外套,抱手倚靠在车旁,正偏头看着他的方向。
路灯昏黄的灯光让明暗的交界变得暧昧不清,让谢辞有种时空的错乱感,仿佛他熟悉的那个顾予风正透过眼前这少年的躯壳,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还在等谁?”
谢辞走近,视线扫过顾予风额头贴的降温贴。
“等你啊,我说过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顾予风抬抬下巴,“上车,我送你回去。”
谢辞:“不用了,我骑车来的。”
“又拒绝我。”
顾予风悠悠地笑,“上次为了报恩跟你同桌,这次想报恩,那我只能跟你同床了。”
谢辞:“……”
谢辞:“你胃不难受了?”
一提起这事,顾予风隐隐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别迟到了。”
谢辞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辞走后不久,罗伯森从医院大门鬼鬼祟祟地出来,向顾予风汇报从急诊走廊偷听到的事。
说完后,他看到小老板神色冰冷,一言不发,看起来心情非常糟糕。
第二天,谢辞早起和张若川他们打了半小时篮球,一起回教室,看着擦着早自习的铃声进来的同桌,随口问了一句:“好点没?”
顾予风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下,倒头就睡,一副拒绝交流的死样。
谢辞视线扫过他的发旋,故意说:“昨天那道数学题解开了。”
果然,顾予风抬起头,看起来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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