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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又回到了车站，在候车室的长木椅上，我安顿下来过夜，流浪人的晚上大都是这样打发过去的。

现在我意识到要生存下去，必须有个住处，杨洋说得对，要去找个有住宿的工作。

木椅子上有两张报纸，是一对青年男女刚刚坐过的，我躺在木椅子上，用报纸蒙住脸，开始回想和杨洋做爱的细枝末叶，我知道这些动人的细节足够我打发几个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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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向东作品

第二章

5

第二天，我就沿街奔走找工作，目标主要盯住宾馆饭店，挣多少钱先不考虑，我需要一个管吃管住的地方。

一个饭店门前张贴着&ldo;招工启事&rdo;，我欣喜地走进去，对正在擦桌子的女孩说：&ldo;你们老板在吗?&rdo;

她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擦桌子，边擦桌子边问我：&ldo;你找他什么事?他还睡觉哩。

&rdo;

&ldo;都几点了还睡觉?&rdo;我的语气很严肃很不耐烦，停顿了一会儿，我又问，&ldo;你们饭店还需要打工的吧?&rdo;

她瞪了我一眼，说：&ldo;我以为你是来查店的，原来是来打工，你先去做了变性手术再来吧，没见我们启示上怎么写的?&rdo;

我跑遍了几条街，没有一个地方招收男工，宾馆饭店美容美发洗脚屋，都是要女的，我没想到现在社会上对女人的需求量这么大。

后来我只好背着包，去了马路边那个出卖劳动力的市场，和许多乡下来的男人女人一起蹲着站着，等待雇主来选用。

这些乡下男女大多是城市郊区的闲散劳动力，他们人或十几人结伙出来找活做，有家庭装修的、房屋建筑的、电焊水暖的，没有任何技能的就抱着根扁担或是木叉，腰间缠了一圈绳子。

雇主来挑选使用这些人做短工，时间长的十天二十天，时间短的只有几个小时，讲好价钱带着他们就走，用完当场付钱打发他们走人。

你想，我孤身一人并且什么工具也没有带，况且也不像做过苦力活的样子，哪会有人过问?站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雇主。

看着一伙又一伙的乡下人被雇佣走，我心里很羡慕，觉得能找到一份活儿做多好呀‐‐唉，劳动者最幸福。

马路对面走来一个瘦长的男人，三十出头，走起路来一摇三摆的。

那些有经验的乡下人知道又来了雇主，立即围拢上去探听需要做什么劳动的。

瘦长男人走到抱木叉的乡下人男人面前，说：&ldo;你们一起的几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