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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骄傲还是羞愧，因为足足有半打密探在跟踪我这个人。

他们都是蹩脚侦探，但来后几周内又都一律成为这颗行星的优秀垦荒者。

他们的汇报都由原先滔滔不绝的江水逐渐化成潺潺流水，到后来索性干枯断流。

有一个夜晚，移民地突然出现了非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所有的无线电接收机都被打开‐‐似乎有极其重要的通知需要下达。

我不得不请某些密探合在一块收听并关掉一些接收机，免得发电机过载烧毁。

最后他们关上接收机并开了一个会，直到深夜我还听见他们喁喁不休。

第二天一早大家集合在客厅里，脸色阴郁，眉头打结，梅薇丝是这伙人的发言代表。

&ldo;有件可怕的事情。

&rdo;她说，&ldo;但首先让我向您公开我们的身份：比尔，我们并不是自己所说的那种人，我们全都是政府派来的秘密探子。

&rdo;

&ldo;这不可能!&rdo;我大声嚷嚷，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自尊心。

&ldo;事实如此，比尔，&rdo;她接着说，&ldo;我们全部在监视你。

&rdo;

&ldo;绝对不会!&rdo;我重复说，&ldo;难道连您也这样，梅薇丝?&rdo;

&ldo;连我也是。

&rdo;她神色悲戚，沮丧万分，

&ldo;这到底是怎么叫事?&rdo;

他们默默相互对视，最后沃伦先生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扯扯帽檐蜕：&ldo;比尔，最近测量过宇宙的界线标定，发现这个地区根本不属于美国。

&rdo;

&ldo;那它属于哪个国家?&rdo;我问。

&ldo;别激动，比尔。

&rdo;梅薇丝插口说，&ldo;当初划分宇宙的国际分界时，这里整个儿被漏掉了，所以现在没有任何国家对它拥有主权，按照星际移民法，行星及周围几十万英里的太空都将属于您这位发现者，比尔。

&rdo;

我惊得张口结舌，说小出半句话。

&ldo;所以，&rdo;梅薇丝说，&ldo;我们就没有任何合法依据来到这里，应该立即撤退。

&rdo;

&ldo;但你们飞不成!&rdo;我大嚷大叫，&ldo;我还没来得及修复你们那些斯芬克司阔!&rdo;

&ldo;每个密探都藏有备用的阀门。

&rdo;梅薇丝温柔地说。

我望着他们各自走向自己的飞船，思忖今后自己的孤独处境：我再也没有什么政府‐‐那对我处处设置监视的政府。

夜间也不会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永远不会再有摄像机的噪音……

&ldo;再见，比尔&rdo;梅薇丝哽咽说，向我伸出纤纤玉手。

我茫然望着她朝沃伦的飞船走去，突然感到她根本不是什么密探!

&ldo;梅薇丝!&rdo;我拼命叫喊并朝她扑去。

她加快步伐，可已被我抓住她的手臂。

&ldo;等等，你知道那天在太空中我要说的话吗?后来在瀑布旁我也想对你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