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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宅的家居一向是简朴而带有色彩的。
热烈起来,那些家具就仿佛染上了炽烈的火焰,整个房间热热闹闹得像是节日派对一样。
人若是失意,茫茫然不知所措,这家具善解人意地变做各式冷色,沉郁的绿,静默的紫,寂静的蓝……
各式各样的色彩簇拥着,希望主人可以得到些许慰藉。
工藤新一独自依靠在沙发上,手臂无力地垂在膝盖上,颓然彷佛醉酒的汉子,灰暗的眸光默默地凝视着手机上散发着淡淡冷光的名字——“Sherry”
。
他出神了,思绪在过去的痛苦和现在的未知中挣扎,那份痛苦,比任何一个破碎信仰的牧师更要可怕。
他的心情就像是面临审判,就像一个长着破碎圣痕的跪倒在地狱面前的牧师,那份烈火,熊熊灼烧着他的身体。
他在这里游走着,想要练习,却又不敢。
思绪交杂在一起,迷乱、痛苦,斩不断的丝麻一样繁复。
经过了那么多,他还是他,但他已经不再是他。
讽刺的是,那份熟悉又陌生的联系方式是从敌人的手机里找到了。
他太想她了,那份音容、那在蓝光前若隐若现的倩影,就像是雾中的明月,他追逐着,渴望一睹明月的真容。
可惜的是,他每前进一步,明月就后退一步,死别或许并不是最痛苦的。
因为至少断掉了念想,生离则是留下那一抹念想,然后用鞭子不断抽打那可怜的念想,那种痛苦,最容易让人成为风中残烛,兀自飘零。
他的眼角噙了珠泪,痛苦地昂起头,彷佛一只失去爱人的孤雁。
上一次,他失去了太多,得到的却一文不值。
错过的玫瑰,终究不会再有一次花开;错过的双手,终究不会再有一次合拢,那些错过,如火烧、如刀刻,伤害着他的心灵。
他曾许下心愿,向天再借轮回。
命运开了玩笑,曾经希冀的一切居然成为了现实!
他有什么资格?他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去浪费?
门铃冲乱了他的思绪,成为一只看不到的大手,无情将他拽回。
“叮咚——叮咚——”
那一声声门铃敲碎了工藤新一的思绪,那份吵闹,他心神俱烦。
工藤新一将思绪收回,起身开门,门外所见并不是那魂牵梦绕的景色。
那个人,在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念想,就像是随风飘落的纸片一样不值得留念——毛利兰,这个原来熟悉现在陌生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新一,有人委托我爸爸帮忙处理一个案件,但是他遇到了困难。”
来人的脸上写尽了焦急与忧虑,她生怕眼前的人一口回绝,声音竟然显得十分小声而胆怯:“新一,你能够帮忙吗?”
“那个糊涂昨天遇到了什么麻烦,找猫遇到了困难吗?”
工藤新一有些不耐烦,他尚有重要事情要做,并没有什么耐心去处理她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你跟我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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