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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爹掫王大爷了,那王大爷都没说,没说出是从哪整的,只好支支吾吾。
俺们在王大爷家住半冬天了,有人来敲王大爷家窗户,至少也有十五六次了。
那一次王大爷出去,都背回来不少粮食,少时少半麻袋,多时大半麻袋。
王大爷家的粮食,吃不了,天天喂猪。
俺家粮食,缺的很,净喝稀粥,都没吃过大饼子,俺家的刷过水,都不舍得扔,都留着下一顿再放一点苞米面吃,没有办法。
俺家是外来人,俺家还在王大爷家住,俺家因此不敢问王大爷家敲窗户的事。
赵大爷是个好人,俺家和俺大爷家找小队找大队里要水缸,赵大爷都跟着了,而且还帮着俺们说了好多。
尽管俺家要的缸很不理想,一个是瓮,一个是带着箍子,扒焗子的缸,必定是要来了,也解决了燃眉之急。
小年过去了,大约是腊月二十五六吧,赵大爷来了。
赵大爷来,都是傍晚吃完了晚饭来。
赵大爷来,是看看俺家过年准备的咋样了,赵大爷来了,就和俺爹唠起来。
赵大爷问俺爹说,老乡,这要过年了,这过年准备的咋样了?赵大爷问俺爹,俺爹笑笑。
赵大爷说笑啥?说呗?俺娘说,赵大哥,俺家他笑,他觉得没法说,要说啥也没有吧,这是过年嘞,要是说有吧,俺家昨天上了一趟供销社,就买了二斤酱油一斤醋,三斤咸盐两盒火柴。
醋瓶子还是从你家找的呢。
“哎哎,别说这个事了,你说的这个过年不过年的不主要,穷人过年,那天,就是啥也不吃,那年也照样能过去。
你让我和赵大爷说点正经事吧。
赵大哥,我问你,你那一片,晚上半夜又外人来敲窗户的吗?”
“敲窗户,敲窗户干啥呀?你说的是生产队里偷分东西吧?有,不过,俺住的那一块,净是俺一队的社员,你们三队在那一片住的户很少,你们三队偷分东西,用敲窗户的办法。
俺队偷分东西队长不那样整,俺们靠开会,靠打扑克。
俺队王队长多尖呀?他经常在晚上叫社员来开会,实际上社员来了,不开会。
大家来了,就坐那唠唠嗑,扯扯淡,说一会儿话,待一会说找几个人打一会扑克。
等着没留下打扑克的人都走了,他看着安全了,就安排个人领着,上哪偷着分粮食去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
俺爹问道。
“有啊,这里的生产队不都这样吗?那个队都是偷着分粮食啊?就是偷着分的法子不一样。
俺一队靠开会打扑克,你们三队靠半夜敲窗户,其实。
你们三队敲窗户那个办法不好,在半夜里,去挨家敲窗户,能的鸡鸣狗叫的。
今天叫七家,明天叫八家的,有的时候,他家这次叫了,等着下一次又叫了。
他一家就连着分了两次,那一家呢,这次没叫,下一次还忘叫了,弄的两次都没分到。
到最后,整的,有的家粮食吃不了,吃不了,喂猪。
有的人家吃还不够呢。”
“那不整的有哭有笑吗?”
俺娘说道。
“有哭有笑,那就照你的话说去吧。
要说咱大队三个生产队整的最好的,那还是二队老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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