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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玄燏闻声转了身，旭日金光洒在他侧颜上，剑眉黛黑，星眸深沉，下颚线条刚毅，一如他本人。

清无仰头仔细打量他的眉目，目光认真温柔。

玄燏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一张悲伤的脸，阳光洒在她脸上，竟然温暖不了她眼底的哀伤。

玄燏没有吭声，在等她开口，可她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要直接问他你是否认识魔君穷炙？还是说，你和我梦里那个穷炙生了一模一样的脸？

&ldo;你梦里叫的那个穷炙，是昨夜那鱼鬼说的魔君？&rdo;玄燏见她犹豫不定，率先开口道，语调温和不似平日冰冷。

清无没有表态，沉默地看着他，玄燏也不着急，等她开口。

良久，谁也没说话，直到清无低下头沉心静气，才抬头断断续续道：&ldo;凛山一战前，我……开始梦到一个女人……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梦而已，可是后来，她入梦越来越频繁……&rdo;说到此，她抬头打量了一眼玄燏神色，见后者不动声色，只是耐心安静的听她娓娓道来，她才继续道，&ldo;梦里的场景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她站在一处，前方有一个黑色的背影，那个女子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叫那男子的名字……&rdo;

清无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抬头看玄燏，后者眉毛紧蹙，她接着道：&ldo;她叫的名字是穷炙……而穷炙……和你长得一模一样……&rdo;

说完，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而玄燏听完她的话，一直保持沉默。

两人立在木船的船头，红日冉冉升起，河水漂金，波光粼粼，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一个恍惚，一个惊疑。

清无寻了一处坐下，双手拂面，把耳边散乱的发丝拨弄到脑后，&ldo;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梦……以前，我根本不知道穷炙其人，直到到了魔界，土地说了一句，我才知道有这么个魔君……以前，我一直看不到梦里那个穷炙的长相，直到前日夜里，他终于转过身来……至于你和他为什么长相一样，我以为那天我糊涂了，可是昨晚那个魔头那么说……&rdo;清无心理慌乱，一段话前前后后说的少了逻辑，也不知道玄燏能否听懂。

&ldo;所以你怀疑我有双生兄弟？&rdo;沉默良久，玄燏缓缓道。

&ldo;他……与你长得十分相似……但是……&rdo;清无说到这里，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ldo;但是什么？&rdo;

&ldo;我觉得你不是他。

&rdo;清无抬头，鼓起勇气断然道。

&ldo;原因？&rdo;

&ldo;他是魔。

&rdo;

玄燏目光冷静地望着清无，她神色疲惫却很坦然，和以前与他较量时狡黠的样子大相径庭，他知道她没有说谎。

这大概是清无这一路上给他最大的意外。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双生兄弟，他的父母是天界上神，他生来就命定天神，就算有兄弟又怎么会是魔。

&ldo;如果只是长相相似呢？&rdo;

清无想了想，点点头，&ldo;也许吧，除了他的长相，我看不到别的……&rdo;

&ldo;那个女人呢？你认识她吗？&rdo;

清无摇摇头，&ldo;不认识……她……长得很美……她很难过，好像穷炙抛弃她了……&rdo;清无努力回想梦里的场景，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喉头一甜，俯身呕出一口血来。

玄燏伸手拉过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清无想把手抽回来，可对方握得十分紧。

片刻，玄燏诊完，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黑色锦囊，递给她：&ldo;安神药，你的心脉不稳，你确定没有服一些乱神的药？&rdo;

清无接过来，锦囊鼓鼓囊囊，面里还有许多药丸，&ldo;没有，我一直不喜吃药。

你……不给自己留点吗？&rdo;

&ldo;你留着吧。

&rdo;这药还是从仙医那里取的，装在身上一直没有吃。

他不想吃，吃了也没有作用。

&ldo;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rdo;清无突然想起昨晚他把她藏起来那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