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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杲杲回头看,公交车站空无一人。
李修然解释:“公交车班次少,学生多,大家怕自己挤不上车,就会多走几步路到首末站,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去首末站等车了。”
余杲杲收回视线:“这就是内卷啊!
明明大家都可以在校门口等车。”
到了首末站,看着清一色的校服,余杲杲惊讶地张大嘴巴,“这么多人?我们能挤上去吗?”
李修然是久病成医了,挤公交向来不会输,也早已习惯拥挤如沙丁鱼罐头似的公交车。
但是余杲杲一直都是父母接送的。
他突然心生悔意,怎么能让公主挤公交,刚刚不该一时冲动替她拒绝了孟自远。
明明不顺路的是他和余杲杲。
公交车司机拿着保温杯上了车,学生们争前恐后地地涌上前。
李修然捉住余杲杲的手腕,把人带到公交车后门处,另一只手虚掩着推搡的人群。
余杲杲忽地笑了,小声地对李修然说:“你这样,好像保镖哦。”
李修然低头看自己的姿势,是有几分保镖的意味。
55路公交车实行有人售卖制,李修然将两人的公交卡递给售票员,“到清……到客运中心。”
公交车里挤满了人,余杲杲把书包背在前胸,后背紧贴着李修然,黑亮的眸子看着窗外的景色。
那股好闻的桃子味不受控制地往李修然鼻腔里钻,他僵硬地握住公交车吊环,一动不动,生怕把公主碰坏了。
二十分钟后,公交车抵达清溪南村,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下车,余杲杲扯扯李修然的衣角,询问:“我们要下车吗?”
李修然摇头,“不下,后面有座位,过去坐吧。”
余杲杲像一摊软泥,瘫坐在座椅上,“还是坐着舒服,我脚都站痛了。”
她随口的一句,李修然心里却是一惊,悔意更深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两人在客运中心下了车。
几分钟后,73路驶来,两人又上了车。
余杲杲没怎么逛过市区,此刻正新奇地东张西望。
公交车上虽然空了很多,但依然还有同校的学生。
李修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看她,只敢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无端地,他想起卞之琳的那首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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