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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2页）

“杨戬倒行逆施，他外甥沉香替天行道，此刻正在华山与其打斗。

沉香师承孙悟空，又有了开天神斧，和众多高人相助，纵然杨戬如何厉害也怕是难逃一死。”

杨悠何那时问她：“你不恨吗？”

她记得那时候敖寸心虚弱的微笑着抚摸她的脸。

“一开始是有恨的，但是后来你出生了，我也就看开了。

先天三族龙凤麒麟都是没有灵魂、没有来生，孕育后代的方式各有不同。

龙族无爱不嗣，我同他的婚姻里折磨千年，最想知道的左右不过一句‘爱否’。

为这这一句答案，我几欲疯魔，那是的疯狂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直到回了西海，我才知道你的存在之后，但一切都晚了。”

“阿何，我不恨他，我也从来不后悔曾经遇到过他。

我只是有些遗憾，很多事知道的太晚。”

“阿何，世间之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所以不要恨任何人，我这一生要说连累终归是受执念所累罢了。”

再后来，杨戬倒在了竹林里。

竹林森森，掩住了她们的身形。

她们听到他说他此生最后的愿望是能在此刻披上最美的月光。

她看到了敖寸心脸上的笑容和眼里的闪烁的泪光。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想哭，为何还要笑？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绝望与悲痛，她只想放声大哭。

杨悠何遵从敖寸心的意愿，在杨戬昏迷之际亲手将她送到杨戬身旁。

她远远的看着敖寸心拔下最后一片逆鳞，颤抖着双手将逆鳞撵成粉末，化到杨戬身体里。

趁还没有人来，杨悠何带走了敖寸心，躲在旁人看不到的竹林深处。

敖寸心救了杨戬很多次，每次都恨不得刻进杨戬心里，可这一次，她不愿意叫任何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敖寸心用尽生平最后的力气，在杨悠何耳边说:“爱也好，恨也罢。

人生无论长短，重在痛快。

我这一生都不痛快，就今晚最痛快，依然不虚此生了。

若我此生还有什么遗憾，便是不能见你长大。

阿娘这一生不痛快都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自己。

阿何，你的血脉注定在成长起来之前都要小心翼翼，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你的身份。

但是遇到事情该如何便如何，阿娘只愿你此生过得肆意随性，莫要亏待了自己……”

最后，敖寸心的眼中流泪，饱含歉意：“对不起我儿，阿娘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今后你便要一个人了，千万要好好保护自己，若是累了，就去鲛人岛……”

看着敖寸心一点点化成星尘，灰飞烟灭，杨悠何早已哭得不成人形。

她跳起来挥着手，追逐着要抓住这些流散的星光，却什么也抓不住。

从此，世间再无西海龙三公主敖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