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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猜测这是场预谋,而被囚牢中多年的亚相比干将受此极刑。
只是这场预谋起得诡异,莫非是谁操纵了巫卜结果,否则怎可能如此准确地点中纣王下个想除掉的臣子。
晌午时分雾气厚浓,朝歌弥漫在水露之中朦胧不可视。
九间大殿上钟鼓齐鸣,急召殷正百辟上殿。
百官匆忙地赶至圣殿,耽搁了一会儿,才有人发觉商皇早已安坐上位,他不改常态地轻酌著酒,身际躺著的,正是那声称久病不愈的苏后。
有苏妲己空洞的双眸全无半点情绪流露,宛若一潭静止无波的死水,她身著著过於华贵的细工后服,挽起的发上妆点著各种珍贵饰物,但这般的雍容装扮却更显她如玉雕人偶般地不真实,完全无常人该有的灵动神采。
「带比干上殿──」执事官朝殿外喊著,悠长的声音听进百官耳里,像极了夺命的勾魂声。
手铐脚镣的青铜碰撞中,笙被架了上来。
「我的皇后病了。
」寿把玩著酒爵说道:「她需要一颗玲珑心来医治她的病。
我听说这世上唯有忠臣才得有七窍玲珑心,比干,你既是我大商最忠心的臣子,定当不会吝啬献上一颗玲珑心来医妲己的病吧!
」
笙明白寿的意思,他今日带来了玉璃,是要让玉璃亲眼见他断气。
他夺走伯邑考性命那件事寿深深地刻在心头不忘,寿是要让他死在玉璃面前,让他尝尝碎心断肠之苦到底有多痛吧!
他什么也不怕,就怕玉璃又要恨他不守约了。
寿牵著玉璃的手步下台阶来到笙身边,寿靠在笙的耳边说道:「你可知这三年内我让他杀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对吧!
」寿笑著,无与伦比的尊贵之气中挟带著令人发寒的魔性。
「我也不晓得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早数不清了。
但我唯一知道的便是,他这生罪孽有多重,最後天雷的威力就会有多大。
你瞧他嗜杀成性,又是这副疑疑呆呆的样子,躲不过吧,灰飞烟灭的最後宿命!
」
「我不会让他死的!
」笙凝视著玉璃的目光柔软轻盈,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坚定不容置疑。
「你怎么救他?别忘了你是私下凡尘,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妄想帮别人。
」
「我之於玉璃,就犹如你之於伯邑考。
」一样的情,一样永难白首的下场。
「别在我面前提到他!
」寿的笑意凝结成了冰,忆起伯邑考,寿胸口那抹退不去的剑痕隐隐作疼著。
那个背弃了所有的人,他早已不去爱了。
「是我假借姬昌之名要伯邑考除掉你,他并不知自己受我所利用。
整件事中,伯邑考和玉璃都是无辜的。
」都这么久了,笙将事实全盘托出,只希望寿能好过一点。
「我胸口的伤你想看吗?那剑刺得毫不留情,完全就是想夺我性命;玉璃为你也与我反目成仇,摘星楼那夜更想杀我。
你说他们皆是无辜?可真是笑话!
」寿摇了摇头,轻抚著玉璃柔顺的长发。
殿外的雾气飘然地蒙进了大殿之内,脚底下白霭霭地一片,恍若置身云中,让人有种顷刻间便可腾云驾雾四海遨游般的错觉。
这番异象看在笙眼里却是种预象──天兵天将已在殿外守候,就要等他命终之刻拘他回天庭受审了。
笙望著玉璃,他实是有些不舍,舍不得放玉璃一人独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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