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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两人均粗衣烂衫，蓬头垢面，被煤烟熏得像锅底一样黑的面上，被汗水冲得沟沟壑壑，瞧不出个人样。

&ldo;证件!&rdo;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忍着着锅炉房里的闷热，不耐烦地履行程序。

精壮的汉子放下煤铲，老老实实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被汗水蒸得潮湿发软的纸片。

&ldo;苏格……&rdo;纸片上的名字被念了出来。

苏格木讷地冲军人点点头‐‐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军人把纸片交还苏格，转向锅炉房里的另一个人。

这个人闭着眼睛靠在煤堆上，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毫无知觉。

苏格连忙走过去帮忙，从他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证件，交给军人查看。

&ldo;马小昊……&rdo;军人看了看证件，厉声喝道：&ldo;把他叫醒!&rdo;

马小昊没动，好像睡得死沉。

军人正要发火，船主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ldo;营座……&rdo;船主往军人的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ldo;不瞒您说，这位是我们马老板的远房亲戚。

身子骨弱，也没其他本事，时下兵荒马乱的养活不了自己。

马老板心善，给他在船上找了个活，给口饭吃。

&rdo;

德彪船运公司大名鼎鼎，行走江上也没少打点这些地头蛇。

被称为&ldo;营座&rdo;的军人掂了掂手里的东西：

&ldo;好说。

&rdo;

军人撤走。

泊在夜色中的庞然大物静若处子。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船体深处传来。

不一会儿，苏格提着一人来到了甲板上，那急促的咳喘声痛苦而恣意地散入浓浓夜色。

&ldo;你怎样?&rdo;苏格的声音有些焦躁：&ldo;药呢，今天喝了吗?&rdo;

&ldo;药?你向来不喜欢中药……&rdo;咳得直不起身的马小昊索性躺在甲板上，身子在甲板上一弹一弹的，像一条离开了水垂死挣扎的鱼，然而他仍有余裕嘲笑苏格的关心。

&ldo;别管我喜不喜欢，只要你能好受些……&rdo;苏格的声音涩得如同灌了铅，坠得人的心直往下沉。

&ldo;福寿!膏呢?&rdo;他手忙脚乱地蹲低了身子，在马小昊身上找来找去：&ldo;你不必强撑……戒断是个过程，偶尔反复一下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来……&rdo;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马小昊上气不接下气地捉住苏格的手，紧紧攥住，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是借力，更是阻止。

&ldo;……别担心，我，我不用那玩意……&rdo;良久，马小昊才凑出完整的句子：&ldo;是在锅炉房里呆久了，呼吸点新鲜空气就好;看看星星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