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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按:何敞之言,非獨忠於漢室,是亦忠於竇氏也。
而乃祖公孫弘去汲黯之故智,黜之以相諸侯王之貴驕者,是欲陷而殺之也。
不仁之人,可與言哉?
三年,春二月,竇憲左校尉耿夔等破北單于於金微山。
竇憲既立大功,威名益盛。
以耿夔、任尚等爲爪牙,鄧疊、郭璜爲心腹,班固、傅毅之徒典文章,刺史守令,多‘多’,四庫本作‘皆’。
出其門,競賦歛吏民,共爲賂遺。
司徒袁安、司空任隗舉奏諸二千石并所連及,貶秩免官者四十餘人,竇氏大恨。
但安、隗素行髙,亦未有以害之。
尚書僕射邊恢,刺舉無所囬避,憲等疾之。
恢上疏曰:‘陛下富於春秋,纂承大業,諸舅不宜幹正王室,以示天下之私。
方今之宜,上以義自割,下以謙自引。
四舅可長保爵土之榮,皇太后永無慙負宗廟之憂,誠策之上者也。
’書奏,不省。
恢稱疾乞骸骨,歸長陵。
憲風厲州郡,迫脅恢飲藥死。
於是,朝臣震慴,望風承旨,無敢違者。
袁安以天子孤弱,外戚擅權,每朝會進見,及與公卿言國家‘家’,四庫本脱。
事,未嘗不喑嗚流涕。
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賴之。
臣按:竇氏之埶至此益横。
使無袁安、任隗以直道爲朝廷重,少折其姦萌,則憲之苞藏未可知也。
然安、隗能折之,而不能去之,則以三公之權素輕故耳。
光武貽謀之失,可勝歎哉!
四年,初,廬江周榮辟袁安府,安舉奏竇、景及爭立北單于事,皆榮所具草。
竇氏客太尉掾徐齮惡之,脅榮曰:‘子爲袁公腹心之謀,排奏竇氏,竇氏悍士、刺客滿城中,謹備之矣!
’榮曰:‘榮,江淮孤生,得備宰士,總爲竇氏所害,誠所甘心!
’因敕妻子:‘若卒遇飛禍,無‘無’,陳本誤作‘母’,四庫本作‘毋’。
得殯殮,冀以區區腐身覺悟朝廷。
’
臣按:竇氏手握大權,又布悍士、刺客於都城,以脅異己者,其志果何爲也?臣故曰:其包藏未可知也。
夏四月,竇憲還至京師。
臣按:憲既破匈奴,奏凱其歸‘歸’,四庫本作‘旋’。
,則其埶燄愈熾,不可復制矣。
竇氏父子兄弟並爲卿校,充滿朝廷。
穰侯鄧疊,疊弟、歩兵校尉磊及母元,憲女婿、射聲校尉郭舉,舉父長樂少府璜,共相交結。
元、舉並出入禁中,舉得幸太后,遂共圗爲殺害,帝陰知其謀。
是時,憲兄弟専權,帝與内宫臣僚莫由親接,所與居者閹宦而已。
帝以朝臣上下莫不附憲,獨中常侍、鈎盾令鄭衆謹敏有心機,不事豪黨,遂與定議誅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