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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想！

&rdo;老太太一脸期冀。

&ldo;这样吧，你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去找你娘。

&rdo;清川许诺。

老太太有大小便失禁的现象，衣衫散发恶臭。

清川哄她换下了污秽衣衫，用湿毛巾帮她把身子擦洗干净。

换衣的当儿，老太太已然忘却找娘这回事，手舞足蹈地哼唱起儿歌来。

清川顺势给她喝下一杯热牛奶，牛奶中兑了少量的镇静剂。

倦意袭来，老太太睡着了。

隐蔽的饥饿（1）

西夏送清川出来。

姐，散散步吧。

他说。

他们在空旷的军区训练场里一圈一圈地走着。

西夏放缓了脚步，把两手背在身后，仰面望天，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清川知道他要说什么。

然而这番话，将会把他推向不仁不义的境地。

想必他心知肚明，难以启齿。

母亲在自家是没法子住下去了，清川和西夏一样地明了。

母亲把房子卖掉了，凑钱给媳妇买车，而今她一文不名，已经无路可退，除了清川的家。

&ldo;妈妈的病情，你是看见的。

&rdo;西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站住，一鼓作气地说下去，惟恐一停顿，就再没有勇气开口，&ldo;我快有孩子了，妈妈恐怕暂时得搬去和你住……你的房子太小，我考虑过了，要不在你家附近租一套房，让妈妈和保姆单住，或者你跟姐夫商量商量，换套新房。

&rdo;

&ldo;我……&rdo;清川被他的提议弄得瞠目结舌。

她没想到，西夏已做过周密的设想。

在西夏的计划里，有他自己，有他的妻子孩子，却没有母亲与姐姐的位置。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西夏显然误解了她的意思，做个手势，打断她，&ldo;你放心，妈妈当初卖房的钱，我会全部还上，无偿地支持你，买房或租房，都可以！

&rdo;

&ldo;嗬，你倒够大方的！

&rdo;清川冷哼，&ldo;西夏，你算没算过，妈妈在你岳父家做了十年牛马，这笔账，该谁出？&rdo;

其实在西夏开口时，甚至在他开口之前，清川已经打算答应他。

盲目宠爱儿子的母亲被儿子无情地抛弃了，身为备受冷落的女儿，清川怀着英雄主义情结，义不容辞地接手下来。

在做出这个决断的过程中，她有着一种复杂私密的喜悦，犹如绽放在幽寂黑夜里的花。

&ldo;这样吧，我有些存款，取一部分出来，给妈妈做营养费支出。

&rdo;西夏急切地表态。

&ldo;够了，够了，咱们别讨论了，这又不是一桩人口买卖，&rdo;清川不怒反笑，&ldo;你且忍耐忍耐，回头我考虑一下有没有好的法子解决。

&rdo;

西夏嘘出一口气，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