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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半夜三更，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或者我该哄哄他，告诉他我只喜欢他一个，永远只喜欢他一个。

可我不想对他撒谎，也不想否认，只要想起那个人来，我的心底深处，依旧会痛，如针扎过一般，尖尖锐锐地刺痛。

那种刺痛，是因为恨。

可那种恨，又何尝不是因为爱？

那个白衣翩然的少年，几乎占据了我少女时期所有的梦想和冀望，我想我应该还在喜欢着他，喜欢着白衣。

却不是宇文清。

那个宇文清，那个抛弃我的宇文清，那个另有所爱的宇文清，那个追杀安亦辰和我的宇文清，和我所爱的白衣，应该是两个人。

&ldo;栖情！

&rdo;

安亦辰扣着我的肩，掌心的温度很低，带了不能确定的潮气。

我迟疑一下，终于还是回答：&ldo;亦辰，我还喜欢一个人，但他已经死了。

&rdo;

我喜欢的白衣，应该是死了，死于华阳山清心糙堂的那场大火。

至于宇文清，他和我唯一的关系，就是仇恨，家仇，以及国仇。

如果还有更多，那便是一纸我视若敝履从不曾当真过的婚约。

安亦辰听了我的回答，没有说话，只是扣住我肩的手，又紧了一紧。

我将头深深埋入安亦辰的胸口，听他激烈的心跳，我满足地用手指抚他光洁而紧实的肌肤，微微地叹息，问道：&ldo;亦辰，你放心，我绝不辜负你。

&rdo;

我再不信，这世间，有比安亦辰待我更好的男子。

打个呵欠，正要睡去，安亦辰低沉的声音又萦回在耳边：&ldo;栖情，你能答应我，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不辜负我么？&rdo;

&ldo;嗯，不辜负。

&rdo;我奇怪地问：&ldo;亦辰，你今天怎么了？&rdo;

他从不是多心的人，而自我滑胎九死一生逃得性命后，二人感情更是亲厚无间，他再不曾如初回京那般忐忑惶恐地问过我这些问题。

&ldo;没什么。

&rdo;安亦辰放开我的肩，指触如蝶儿般从我的肌肤温柔掠过，深深凝在我面庞之上，很认真地说道：&ldo;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许离开我，不许背叛我，否则……否则，我绝不饶恕你。

&rdo;

我也不安起来，在他怀中扭动着身子，道：&ldo;我们不是好好的么？我为什么要离开你，背叛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do;

&ldo;没有，可能……我在皇宫里多喝了几杯。

&rdo;安亦辰见我疑惑，又有懊恼之色，拍着我背道：&ldo;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