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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esp;&esp;几年前，周存趣毕业加入了一个日本建筑师的工作室。

有项目要做的时候要么天南海北地飞去对接，要么在工作室日夜颠倒地加班。

蒋朗语打过电话给他。

周存趣疲惫得没有时间应付。

他终于回电话的那一天，蒋朗语说想约他见一面。

周存趣看了眼自己的日程，说：“再说吧。”

&esp;&esp;那个月，他们团队的项目做崩了一个。

然后又接着刚好接了个中国的项目，于是飞回国了一趟。

他主动约了蒋朗语见面，但是在会面那天跟个疯子一样埋在自己的工作里面，忘记了那回事。

&esp;&esp;周存趣问钟邱沿：“你试过吗，很久很久以前，你妈对你说过的一句话，会在很多年后像回声一样重新回到耳边。

我常常这样。

我妈妈在耳边对我说：‘你不够好你有什么资格停下来。

’所以那天，我没有停下来去见蒋朗语。”

&esp;&esp;周存趣在电脑面前醒过来的时候，蒋朗语已经在他们约见的那个湖边，跳湖自杀了。

&esp;&esp;听说下去了三个潜水员把他捞上来的。

捞上来的时候，脸上挂满了水草，皮肤紫白紫白，左右脚都绑了石头，非常决绝的。

周存趣去参加葬礼的时候，听到大人在后面议论，觉得蒋朗语特别不懂事，他父母为了培养他，为了他，付出了多少。

&esp;&esp;周存趣想起小时候泡面加蛋（一）

&esp;&esp;那天是钟邱沿最后一天上夜班，傍晚六点上班前，他一直坐在大鱼打工的发廊里。

大鱼洗完头就过来坐他边上，问：“你没病吧？不照顾下生意，就那么干坐着。”

&esp;&esp;钟邱沿手肘撑在膝盖上，说：“我自己一个人待着，我就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