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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了一夜,城内城外都是杀声震天。
高耸的洛阳城墙斑斑驳驳、焦黑一片,高欢留下了上万具尸首后终于在拂晓前退去。
而城内的骚乱则在斛斯椿的强制手段下很快平息。
当朝阳从地平线升起时,人们仿佛从深邃的噩梦中清醒过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看着眼前的一切发呆。
杨忠周身伤痕累累,此时背靠着墙垛由医官包扎伤口,一双眼睛虽然了布满血丝,但却掩饰不住期间的兴奋。
“能够和大哥一起,如此痛快杀敌,我杨忠就是战死杀场也值了!”
杨忠兴奋地看向独孤如愿,昨夜殊死的战斗非但没让他心寒,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
独孤如愿如青松一般挺立在城头,俊眸中闪着朝阳的光辉:“自古名将战阵出,我看你是越来越懂为将之道了,昨夜的情势你无半分慌乱,与当年石堡初见几乎判若两人。”
杨忠咧嘴一笑:“近朱者赤嘛!
跟着大哥许久,总会有些进步。”
独孤如愿目光落在手中剑上,仔细的擦拭着剑身:“他日我便保举你独自领兵,让你独当一面了,你便能更好的放手施为。”
杨忠一听,立马摇头:“我甘愿一生为副,只求能追随大哥左右。”
杨忠说着挥手让医官离去,突然想到什么,声音羡慕道:“大哥,还记得宇文泰?他当初不也是跟着大哥死活不肯离去,现在都做到了关西大行台了,真是好生厉害。”
独孤如愿被他提醒,脑海里闪过宇文泰的样子,再看向杨忠时,冰冷的俊脸上有了一丝暖意:“时势造英雄,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先去休息,高欢攻城器械尽毁,过几日便会卷土重来,你养好精神,大战还在后面!”
杨忠早已经累得不行,听了独孤如愿的话去,自然不会再逞强,提着刀便下了城。
独孤如愿却没有歇息,立刻入宫面圣,他的战略部署得到元修一通褒奖……元修闻得洛阳无忧后便欢天喜地的退了朝。
独孤如愿也略显疲惫,正要离开大殿,斛斯椿突然将他拉到一遍低语道:“将军,你可知宇文泰已身在洛阳?”
独孤如愿不动声色,低问道:“真有此事?”
斛斯椿神情凝重:“老夫此前也并不知晓,昨夜捉拿刺客时在宫内意外撞见才晓得他已到此。
我本以为将军你是知道的,可见你在朝堂之上未有提起一句,老夫这才有此一问。”
独孤如愿收回目光,右手随意把弄着腰间的锦带,不以为意地说道:“他在宫内,自然是圣上召见。
我们只是臣子,既然圣上不说,你我也不必过问。”
“可是…将军…”
斛斯椿左右望望,见并无一人,声音更低道:“圣上突然瞒着你我召见外臣,显然是有事情瞒着你我,只怕一旦高欢被将军打败,圣上可能会狡兔死、走狗烹!”
独孤如愿重新迎上眼前老将的目光,浅浅一笑:“洛阳之战尚未分出胜负,老将军暂且不必忧心,一切等尘埃落定之时自见分晓。”
斛斯椿一听独孤如愿这样说了,立马自嘲道:“我听说那宇文泰与独孤将军自小相熟,年前圣上收缴其兵权,将军还排去众议将关西主将之位让给他了,想必他也绝不会对你有异心,是老夫多虑了!
哈哈…人老了,总是容易多疑。”
“老将军关心则乱,对独孤如愿一片提携之心,在下铭记五内。”
独孤如愿供手道:“今日闲来无事,不如去我府上小酌几杯,杨忠对你的绝技投枪颇感兴趣,您何不成全他一番?”
“孺子可教!”
斛斯椿大笑出声,放下心中疑惑,随着独孤如愿去了。
入夜,独孤府寂寂无声。
斛斯椿与杨忠已经离去,独孤如愿独自久坐厅内,手中热酒一杯连着一杯,就在此时,一声轻微的声响落在院中,随即一人穿窗而入……
“来得好!”
独孤如愿一声暗叹,随即便迎了上去,两人在房中拳来脚往,打斗了许久,直到听见后院里有人声传来方才收手。
“看来,你的武功精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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